“我也是人,你知道在找到你之后,我过的日子是怎么样的吗?我承受了多少的压力?我不需要缓冲吗,我不需要消化的吗?”
吴骏珂的鼻梁还有些肿,他每天照镜子看见脸上的伤,想到的不是王锚的拳头,而是王锚说安静过的不好。
今天的吴骏珂变得有些陌生,好像一下子失去了骨架的支撑,不再硬挺了。
看见这样的吴骏珂,严子惠心疼了。“对不起,骏珂。都是因为我,但是现在一切都好了不是吗?这次是我不对,我以后不会了。”
吴骏珂揉了揉自己的脸。“你觉得一切都好了吗?因为严卫城和严子常都被抓了,你觉得事情都过去了吗?”
提起严家两父子,严子惠明显的紧张害怕起来,她抓着被角不断拉扯。“不要说他们。”
吴骏珂没有因为严子惠的举动而变的柔和。“提起他们你就闻风色变,他们是被抓了,而且你的日子有变过吗?你还是活在阴影中。我给你安排的心理医生你为什么不配合治疗?”
严子惠把被子拽的更紧了些。“我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吴骏珂一把扯开她手里的被子。“他们用你母亲的死来牵制你。如今你用你的死活来牵制我,你看你想什么?”
严子惠的被子被扯开,瑟瑟发抖的用手抱着头。“我都说我错了,我以后不会了。我不要看心理医生,我不要看!”
吴骏珂站起来。“为什么不看,你是怕你好了,我再也不管你了是吗?”
严子惠只是啜泣,她像是在森林里迷路的孩子因为害怕而哭的无助。
“不是……。”
“那是什么?”吴骏珂此时不再是她温柔的依靠。
“不要问了,不要问了!”严子惠感觉自己被两面会移动的墙夹在中间了,墙快速的向中间靠拢。
“为什么不要问,你是怕去看心理医生会管不住自己去偷拿他们的安眠药和镇定剂是吗?”
吴骏珂把严子惠的情况巨细靡遗的告诉给心理医生听,医生说严子惠有严重的ptsd(创伤后遗症),不配合心理治疗会影响到正常的生活,甚至更糟糕的情况。
而严子惠这次回国后一直拒绝配合治疗。
严子常被吴骏珂发现后,详细的说了他是怎么被严子惠引到了她的住处和房间的衣帽间里,然后用了大量的安眠药和一些镇定剂。
安眠药是起初吴骏珂带她回来的时候,她假装配合治疗,医生开给严子惠帮助睡眠用的,她都藏起来没吃。后来还告诉医生,说可能长年吃安眠药有了抗药性,能不能换药效强的,或者是多开些。医生根据她的情况换了药给她。
镇定剂是严子惠从医院那边偷的,事发后吴骏珂去那家心理诊所了解过也看过监控。
严子惠去过那家心理诊所很多次,对里面每个房间的功用都很熟悉,吴骏珂猜她早就计划好要去偷镇定剂的,只是那次正好就有了机会。
严子惠被吴骏珂说中,发了疯的大叫。
她这样的大叫,却没有任何的医生或者护士过来询问。
吴骏珂就冷眼旁观她这样的叫。
“你叫吧,我走了。”
严子惠马上停止住,抱着吴骏珂的手,点滴的管子来回的晃着。“你别走,是他们逼我的!我如果再不反击,我真的会死的。”
换作是以前,吴骏珂会抱着她,安慰她。慢慢的把她的情绪抚平,但今天他绝对不会这样做。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珍惜你的生命?你为什么允许自己一直活来他们的阴影中?”
吴骏珂没有挣脱开严子惠抱着他的那只手。
“骏珂,我回来了,你的子惠回来。你把那个替身忘记了好不好?我好害怕,你的错觉不会醒了,你只爱那个替身,你不爱我了。”严子惠要唤醒吴骏珂的记忆。
吴骏珂觉得有些荒诞。“她不是替身。”
严子惠把吴骏珂的手抱的更紧,就像泰坦尼克沉船里,海里的那一块浮木一样。“她是!她是我的替身!你告诉过我的,你们认识是在我出事的海滩上,你说看她的样子像我,你才会走近她的!”
吴骏珂用力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她不是!”
严子惠又死命的拽住。“如果不是,为什么那天我打电话给你,你就来了。你陪了我四天,你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她,因为我在你身边,她不重要了。她飞去了,为什么你没飞去找她,你却每天来看我?还是因为我在你身边呀!骏珂我知道,那么多年,你自己也糊涂了是不是,没关系,我等你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