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不屑的撇了一眼老周“你少来,你以为我没有看见啊,你两个眼睛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阮清。”
老周被安静揭穿,还有些害羞“我偷偷看了几眼,这都被你看见了?”
“这位春心荡漾的先生,你那么大鸣大放,你还好意思说你偷偷看,你胡说八道怎么张嘴就来啊!”
“不带你这样说话那么直接的。”老周故意装的委屈。
“我正是大好年华。长相,算不上玉树临风,好歹也是一表人才。我新鲜失婚,有好看的女人,我多看几眼多正常啊。”
“正常,正常,你快去换衣服吧,晚上好好在你清妹子的面前闪闪光。”
“那我先走了,等会再回公司接你。”
“不用,我自己去吧。”
老周起身要走,灵光乍现,“我还是来接你,一起去吧。”
“你就直接去,还绕回公司,不麻烦吗?”
“你说,傅老头这把年纪穿的那么花里胡哨的,是不是有异于常人的怪癖?”
“什么怪癖?”
“上次他是秋风,我们是落叶,一进门就要扫我们出去。今天这态度急转,春风拂面的。而且按道理来说,这饭局应该我们安排请他才对。”
“不是都说,人家是想谢谢我们吗。”
“NONONO”老周摇摇手指。
“大概是看上我的英俊帅气了。想和我结同袍之好,所以我不能一个人去,我害怕!”老周说完,还故作一脸娇羞。
安静笑的不顾形象了,指着办公室的门。“滚出去!”
老周嬉皮的挥了挥手,出去了。
快下班的时候,老周还是来公司接了安静一同去往傅文深的饭局。
老周换了套衣服,脸上的胡渣也收拾过了,长久没有整理过的老周,捯饬了一下,还真的是能看上一看。
饭局安排在市中心的一栋老洋房里。安静老周进了大门,她想起琼瑶的一本小说《庭院深深深几许》,又由这部小说名,又想到了吴骏珂。
穿过花园,走近老洋房。欧式的建筑风格。这样的老洋房即便被买下,外墙要保持原貌不能轻易被改动。进入大厅,老上海的装修风格。
拼花的实木地板。原有的房顶下,做了一层玻璃吊顶。一块块算计恰好的玻璃切面,把大厅仅有的一盏水晶吊灯的光,折射透亮到每个角落。
墙壁上贴的是墙布,应该是定制的。
外白渡上桥过往的人力黄包车。百乐门前眉飞色舞的名媛。霞飞路的路牌。穿着旗袍的香烟牌美女。城隍庙摆摊的,杂耍的,卖梨膏糖的。这一幅幅墙布的衔接严丝合缝,看不出一点痕迹。一般工艺的装修工人可是贴不出这样的精致。
大厅左右两边都有楼梯通向二楼。
左边楼梯墙角放着一个展示橱,橱被翻新过的样子,有些地方虽然已经被修缮过,但还是看的出来斑驳的痕迹。
橱门和两侧的木板被玻璃取代,里面用架子撑起两件衣服,一件做工考究的旗袍和一套燕尾礼服,礼服的上面还挂着一顶礼帽。相应的另一边楼梯墙角处,放着一部留声机。
走到两楼,楼梯口站着一位有些年纪的老先生。穿着一套黑色笔挺的西装。“是安小姐,和周先生吗?”
安静点点头。
“傅先生已经到了,我带你们去。”
老先生走在前面带路,二楼有四个房间,应该都改成了吃饭的包厢了,房间门口挂着的牌子上,分别写着春意,夏雨,秋景,冬雪。
老先生在走廊的尽头右转上楼,走上三楼。
三楼有两间房相对,位置稍稍有些错开。
老先生做了个请的手势“傅先生在灯火阑珊包厢。”
安静往前走了几步,看见其中一间的门上写着,灯火阑珊,敲了几下门,推了开来。
“傅董,我们来晚了。”安静怀有一些歉意。
“没有没有,在你们公司签完约,我们就来这里了,你们来的再早也不会早不过我们。”
傅文深的解释让安静消除了歉意。
梨花木的圆形餐桌,傅文深坐了下来,示意大家都落坐。
“蒋泰和阮清,上次在香港你们都接触过了,我就不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小儿子,傅伟连。”
安静和傅伟连的座位正好相对,面带微笑点头招呼,一套标准工作式的待人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