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深陶醉在安静无节操的肆意吹捧中。
“梦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安静指了指傅文深,又指了指包厢的门“此人就在灯火阑珊处!”
傅文深激动的拍起了手,摇头晃脑的。梳的光亮的油头居然散落了一缕下来。
安静心里默念,还真是老派,居然还拍手。
“傅董,一看你就是个铁血好汉,性情中人。不喜欢的,绝不苟同。高兴了,把酒当歌。中国人嘛,一笑泯恩仇,情谊全在酒里。”
安静端起两个大碗,里面的酒几乎要没过了碗边。她递了一碗给傅文深。“傅董,你原谅了我,就一口干了。如果对我还有不满,没关系,我干了,你随意。”
安静捧起碗,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衣着和打扮,把碗里的酒喝的干干净净,甚至一滴也没有洒落出来。她喝完酒后学着傅文深的样子,把碗口翻了过来,展示自己喝的干净。
傅文深看的有些瞠目结舌。他端着酒碗,神韵呆楞,这酒醉还有三分醒,他还是迟疑了。
包厢里的人都惊呆了,刚才的注意力都被安静的话带走了,她什么时候拿的碗,倒的酒,完全都没人看到。
老周更是没有机会制止住安静,活生生的看着安静喝光了那一大碗的酒。
傅伟连终于按捺不住了“安小姐,这碗酒我替我爸喝了,年纪大了可不能喝太多酒。”
安静如梦初醒“哦,对,傅先生不提醒我都忘了,单看傅董一身潮气的打扮,真把傅董当作和我们一年的年轻人了。是我不好,我又疏忽了。”
“傅董,千万别喝了,年纪大了,还是要保重身体。”安静伸手去拿傅文深手里的碗。“想想傅董刚才的那番话,也是感慨。树有常青,人无回春啊,人生不服老不行。老了不服输也难啊。”安静的语气极度温柔,但话里意思就像绵里针一般的细小但尖锐。
安静认定傅文深就是传说中的死要面子,既然这样,就干脆让他连活受罪一把。所以故意一句句的吹捧,把傅文深抬的高高的。
再把那把无形的刀架回傅文深的脖子上,要么认老服输丢面子,要么痛痛快快把酒喝了
傅文深推开安静的手。“冲着小安的把酒当歌,我也要喝了这碗酒,谁都别劝我,也别替我喝,我离着人生古稀之年还有不少日子呢!”
傅文深端起酒碗开始喝,中途还停了一两次。
傅伟连紧锁眉头,但也不敢发声。
安静侧抬着头看着傅文深这般痛饮,清汤寡水的笑里藏掖着一点坏坏的味道。
傅文深大醉,饭局也酒尽人散了。傅文深被傅伟连和蒋泰又是架又是扶的,上了车。
安静和老周站在车门边。
“安小姐,没什么事情吧,也喝了不少的酒。”傅伟连内心很感叹,这个女人为什么还能站直了,酒量怎么那么好。
“我没事,要不要走个直线给你们看看?”安静借着酒胆,对着傅伟连摆着臭脸。
“没事就好,我爸爸今天有些得罪了。”
“我可承受不起得罪两个字!”
傅伟连尴尬的咳了几声“那我们先走了。”
傅伟连还是很有礼貌的打了招呼,打开副驾驶的门,上了车。
看着远去的车,老周放开了声音“他妈的,就是个鸿门宴!”
安静失重,倾斜的靠在老周身上。
“你没事吧?”老周扶着安静。
“找个最近的宾馆,开房去。”安静几乎已经站不住了。
第二十四章 酒醉之后
安静在卫生间,蹲在马桶边,反反复复吐了一个多小时,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的感觉,脚麻的稍稍动下脚趾都疼。
老周在房间里,坐立不安“你说你逞什么强,你是不要命了吗?我们这种男人,脸面最不值钱,做我们这行被客户说的都成茧了,你一个女人替我挡酒,说出去我就是个笑话。”
安静继续在里面吐。
“你怎么样了,说句话啊,要不要去医院啊?”
卫生间的水龙头被打开,有水流的声音。过了几分钟,卫生间的门终于打开了,安静如行尸走肉般的走了出来,手里还攥着一些纸巾。
老周紧张的走了过来“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安静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