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咏宁回头望去,只见裴咏烨身穿官服走了过来。
他走到两人跟前:“佟郎君也在啊?”
佟肃凯含笑点头。
“咏宁,这么快就出来了,是家里人吗?”裴咏烨问。
裴咏宁低下头,沉默不语。
裴咏烨顿然明白,回头看着哭着伤心欲绝的两个管家,脸上沉了下来。
“走吧,咱们回家再说!”说着让人送裴咏宁上了马车。
而他转身向佟肃凯作揖:“佟兄,家中有事,不能长谈,你我二人有空再聚!”
佟肃凯回礼,“裴兄好说,家事重要!”
两人拜别后,各自安了家。
伯府两位嬷嬷死于顺风客栈的消息,不胫而走。
短短的一上午,整个明州城人尽皆知。
都说今年风水名声不好,五大家族遭了贼。
伯府死了人,都赶着去庙里烧香拜拜。
裴德铭接到京城唐提学的邀请,第二天就去了京城。
自从裴德铭走后,方氏和水氏就命人瞧瞧在新宅子里添置东西。
第二天午后,衙门又来人了。
说是其他三具尸体的身份辨认出来。
官府的人,又来了裴家。
裴咏烨去了之后,直到晚上才回来。
裴咏宁和水氏一下午都在猜测着,伯府内没人丢失,怎么又传人过去认人呢?
再说,这才刚刚死了人,丧事还没开始办呢?
这人又跟着去了,名声总是不好听。
伯府接二连三的死人,主子们一个不少,死的可都是下人们。
整个伯府闹得人心惶惶,丫头婆子做起事来,都有些魂不守舍。
裴咏烨回来时,就见裴咏宁在前厅门口等着。
下人们伺候他坐下后,裴咏宁才开口问:“兄长,知州大人怎么说?”
裴咏烨饮下一杯水后,他才说道:“是田海!还有小莲子村的小玉,另一个尚不知道……”
裴咏宁恍然。
真田海也死了?另一个不用说也会知道是谁,假田海了!
裴咏烨问:“咏宁,你说这都是群什么人?是谁下这么重的手,将她们全部杀了?”
裴咏宁摇头,至始至终,她都不知道是谁。
她一直相信是明州城内的一股力量,可却不知这股力量是谁,冲着谁来。
表面冲着伯府,但仔细一想,没有必要,伯府向来与人无怨,从不与人结仇。
唯一有些冲突的也是朱家,可朱家不可能有这个本事。
“听佟肃凯说,昨天顺风客栈的店主回来,是一个身患重病的文弱郎君包下的整个客栈,没说做什么,只知道是来明州城寻医,不喜欢旁人打扰,自带的厨子和下人,将他们的人全都遣了出去,还给了店主几百两银子,住上几个月。”
裴咏烨仔细说着,生怕漏了一个!
裴咏宁问:“可知道这个人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是做什么的?”
裴咏烨摇头纳闷道:“这也是奇怪的地方,大官人不仅不知道这人姓什么,就连住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们选择的是一个靠近城门的客栈,就是不想让人多打扰!”
看来是故意不想让人知道了。
有意躲着。
杀了小玉和假田海,裴咏宁知道为什么。
可为何真田海也杀?
他除了告诉她小莲子山的秘密以外,其他什么也没说过。
这群人想做什么,和后天的天下流火,有没有关系?
这些事瞬间闹得她头疼欲裂。
好多事,千头万绪,却没有一点联系。
眼看着后天就是立夏了,可伯府却一直有事……
“咏宁,我听佟知州说,这事可能和顺风楼有关,这些杀人的手法,像极了顺风楼处罚犯了错的人的行为,尤其是那两名男尸身上的伤,像极了他们的手法!”裴咏烨说道。
“顺风楼?是什么?”裴咏宁问。
裴咏烨摇头,“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组织!”
顺风楼和顺风客栈有什么关系?
按道理说,顺风客栈在东城门口,应该是客流最大的客栈,可为什么会被一个病人包下几个月,有违常理。
即使这人出手阔卓,顺风楼的店主也不会轻易让人包下。
裴咏宁沉默了。
后天就是立夏,这些天,她没有一夜能睡安稳。
用过晚膳后,裴咏宁躺在床上,她在等着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