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酒摇摇头:“刘大,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家兄弟既不是货物,你也不是人贩子,怎么给你钱呢?娘子不收他们的钱,已经是施恩了,刘大,你在这里胡搅蛮缠,是不是有意在欺负人啊?”
刘大一听,这个游医竟然敢说他欺负人,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他在这里狡辩?
☆、第204章,受不了
“你他娘的给我滚开,你要不替她把钱给老子,要不给老子滚远远的,否则老子现在就让你好看!”刘大怒道。
陈酒没想到此人这么蛮横,根本不讲道理,他气的懒得和他细说:“你让我起开也行,总该给我让条路,我要出去,她们关着门,我出不去!”
刘大此时正是气盛,哪里管他说什么:“你这厮,一看就是和她们是一路的,分明就是想出去送消息,我告诉你,这里已经被我们的人包围了,只能进不能出,想出去,想问问我的拳头!”
陈酒吓得赶紧用手臂挡住脸,谨防他真的跳下来打他。
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感觉到对方的强势,也就吓得身子一缩,往裴咏宁的院子走去。
新草见失丧的陈酒,笑着讥讽:“你怎么还不走,我们娘子可是说了,不许你再进来,赶紧出去!”
陈酒指着墙头上的刘大:“新草姑娘,我倒是想出去,你瞧那边……”
新草见到刘大,倒是一脸不怕,扯着嗓子朝着刘大喊道:“他敢跳下来,就下来,一个个不怕掉脑袋的,都挤进来!”
刘大冷笑出声:“一个小婢子,想要我脑袋,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有本事的将门打开,让我进去说!”
新草冷笑一声,转身往屋里去,也不管墙头上的刘大,和廊下的陈酒。
陈酒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处在中间,踟躇不前。
裴宅内的人,不约而同的对刘大和陈酒选择视而不见,该干什么,干什么!
用午膳时,也不曾问过陈酒,一口水也不给他喝。
裴咏宁更是没再出来过,任凭刘大在墙头上怎么骂!
添草算是能忍的,听到刘大骂到爹娘时,气的恨不得冲出去打碎他的牙,但看了眼裴咏宁,却是硬生生的忍下去。
傍晚,刘二能出屋了,被裴咏宁叫入厅里,撵出去了屋里的人,两人说了好一会子的话。
大弓没做出来,刘二很是愧疚,感觉自己一点也帮不了娘子,没一点用。
直到再从厅里出来,刘二变得深沉,焦灼。
刘二家的看到刘二出来,留下心思,等晚上睡觉时问:“娘子问了你什么,从出来脸色就不好看?”
刘二摇头,随后翻来覆去,不知如何入睡。
妇人被他闹得,也睡不踏实,干脆起身问:“到底咋了,你倒是说句话啊,咱们两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刘二长长的叹口气:“娘子问我,刘大不出两日会死!”
妇人惊愕,吓得赶紧躺了下去:“你乱说什么呢?刘大怎么可能两日会死,你瞧他那精神劲,我看二十年都不会死,别瞎想了,快睡吧,许是娘子在和你说着玩呢?”
但刘二仍是想着,娘子绝不会说着玩,她不像那种人,现在想到她当时说话的眼神,他心里就有一点害怕。
虽然刘大死有余辜,可是他毕竟是他的亲哥哥,若是娘子杀了他,他会怎么样?
他依稀记得,娘子问他:“若是刘大死于我手,你会怎么做?”
对啊,一个是他的救命恩人,一个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兄弟,虽然他不仁,但是他绝不会像他一样不义。
他回答:“不知道!”
是的,他不知道,这两日点点滴滴,刘大的行为,他看在眼里,自己也恨不得拿刀子割了他的舌头。
可是却没想过,让他死!
刘二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时辗转反侧不得安睡。
第二天,随着一声惨叫,惊醒了睡梦中的刘二。
从今天开始,他就可以为裴宅做些事情了,而这些事情,只有他能做的。
这宅子里的脏货重货,后院的劈柴打水,跑上跑下,什么活都要他来做了。
刘二见外面的天色大亮,听着声音,已经有人起身了。
妻子也起身了,只有小欢子在他怀里熟睡着。
刘二起了身,走去外面看动静。
只见媳妇和添草两人围着地上的陈酒看,见他缩卷在一起,而整个人冻得瑟瑟发抖,嘴里不清不楚喊着:“水,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