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 “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 你根本说不出来为什么喜欢她, 凡是说出来的都是有条件的, 有条件的都是不纯真的, 不纯真的都是很虚伪的,很虚伪的都是很短暂的, 因为他的条件会变的,条件一变就完了。”颜惜第一眼看见这句话就觉得很有道理,她一直以为她和纪晨曦之间是细水流长带着成熟的爱情,这种问题她一直以为她从不会问出口,可今日她不仅问了出来,他还给了她最想要的答案。
非她不可。
俞媛在她离开之前告诉她,有一次她喝醉, 打了电话想给她诉苦。
颜惜说她不知道,俞媛笑着说“你当然不知道,是纪晨曦接的,说你在午睡。”俞媛说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纪晨曦从头听到尾,她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对方语气无波折告诉她“伯母,颜惜的态度便是我的态度,她叫您一声母亲,您便是我的母亲。你有事情可以尽管来找我。只她这几年好不容易在我这里过得没心没肺了,有些事情就不用您费力去联系了。” 对于这个长辈,他处理地极有分寸,轻重并施。
看颜惜微愣,俞媛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她这个女儿,她欠她太多。如今有人愿尽生护着,真好。“希希,其实这是我做的第五次检查,纪晨曦当时不知道怎么了解到了我的病情,我第二次去医院的时候,医生病房一应都是最好的。”
“我问他,颜惜知道吗?他说,不知道,至少要等到二轮复诊确定了才可以告诉你。希望我答应他,不然你会整夜整夜睡不着,搞不好还会背着他偷偷哭。”
颜惜大窘,这个人。
“我又问他,你不怕希希知道后怪我和你吗?你猜,他怎么说。这个年轻人沉稳是沉稳,身上也张狂的恰到好处。他说,伯母,您知道颜惜不会怪您就好,她怪我便怪吧。”俞媛笑了笑,显然对纪晨曦这个回答浑不吃惊在意。
俞媛还说,这么多年,她和颜屹欠了她和颜律一声对不起。纪晨曦没说过,却用一言一行证明了他们作为父母,有多么的不合格。“他很爱你,做这么多不过是想让你开心些,仅此而已。希希,我相信纪晨曦在你身上花的心思远比你想象的多。”
最后一句话,只是俞媛没有证据的坚信,可颜惜丝毫不怀疑。趁着他在书房,她偷偷溜到沈馨那边,铁了心问她。沈馨说着被她缠的没办法,一边却把她所不知道的倒豆子一般全到了出来。
包括纪晨曦在她研一时花了心思去见颜峸,第一次留宿颜家时,其实和颜峸谈了大半夜,想要了解颜惜还没来得及告诉他的那些过去。
沈馨还逗他,说两个人的过去不是自己一点点了解最好吗?纪晨曦说他贪心,谁眼里的颜惜都想要。
沈馨问他,“仅此而已?”
纪晨曦当时看着窗外无边的夜色告诉他们“ 颜惜的过去太痛了,我怎么忍心让她在我这里再痛一次。”
沈馨又问他“还有吗?不说完不告诉你。”
沈馨在卧室告诉颜惜的时候,颜峸也在,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们问了两遍,他才说了最后的大实话。”
颜惜听的嗓子都有些哑,说不出话“所以,他的大实话是什么?”
沈馨看了一眼颜惜,不急不缓告诉她“纪晨曦说,【为了避免结束,你避免了一切的开始。】他怕他失去你。”一字一句打在颜惜的心尖上。颜峸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这呆愣的侄女该让谁去哄就应该丢给谁。说了句“希希,纪晨曦这个人其实藏的挺深的。”真的把她给丢了出来。留她在走廊看着一客厅明媚的灯光晃眼。
纪晨曦第一次来颜家,是她在大雪天把他关在了门外,把自己锁在了房间关了起来。她觉得她不值得纪晨曦去爱,而纪晨曦为了避免她结束,将他们的每一天融入了开始存在的意义。难怪,他从高铁站回来时会那么慌张,会那么用力地握住她。
他给了她这么多,她怎么舍得。
忘了是什么时候,颜惜半开玩笑告诉他,“我的心底其实是凉的。”好在他懂,当即解开了一粒粒衬衫扣子,拉了她的手放到胸口,笑着说了一句“好在,这里是热的。”硬生生烫进了她的心口。
所以,纪晨曦说,非她不可,这是颜惜最想听的答案。他藏的再深,她想听的时候,他会告诉她。
寒风冷雨交加的夜晚,颜惜被他吻着,执意告诉他“我怕承受不了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