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知道她真的失忆?”风千流白了天城隶满一眼,“你懂不懂什么叫人心难测?”
只要对方是女人,天城隶满就不怀疑是吗?
“那你懂不懂什么叫同情?”天城隶满没几口就把鸡腿啃了个精光,舔舔唇,他丢下骨头,抓起其中一个油纸包踱回床边,往小姑娘递去。
“这是什么?”小姑娘疑惑地瞧着天城隶满。
“酥炸鱼丸。”天城隶满堆起了亲切的笑容,“你至少昏了一整天,应该粒米未进吧?先吃点东西填个胃,我陪你聊聊。”
小姑娘愣愣地看着天城隶满,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你人真好,对我真亲切。”打从她醒来到现在,风千流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态度在对待她,不像这男人……
“大家都这么说。”天城隶满自信地拍拍胸膛,“别怕,他怎么欺负你的,都可以告诉本少侠,我叫天城隶满,是苍龙堡里的邪刀鬼见愁,专门生来保护你这样娇弱的小姑娘。”
风千流听得一翻白眼,到口的香啧啧野味差点吐出来。
“隶满,你说起谎来还是一样面不改色。”风千流搁下食物,回头往窝在小姑娘旁逖的天城隶满瞪去,“老大不小了,还好意思自称少侠,没事成天四处留情,真亏你妻子受得了你。”
成家的男人了,还到处欺骗小姑娘的感情,这男人就算不怕下地府被阎罗王判个拔舌之刑,也该畏惧一下家中的妻子吧?
“你在小姑娘面前揭我疮疤呀?”天城隶满还是一样嘻皮笑脸的,“怎么,小姑娘赞美我人好又亲切,你吃醋还是嫉妒?”
“她是不知道你这位天城少侠过去在花街的丰功伟业,才会看走眼。”风千流迸出一声冷哼。
“花街?”听风千流这么一说,小姑娘不由得缩着肩往床角躲去。
这个看来人畜无害的男人,常跑花街?
老天,她到底是怎么落入这两个男人手里的?
到底是谁这么想害死她啊!
“放心,小姑娘,总之,我们不是坏人,不会害你啦!”天城隶满看见小姑娘一副怕得想逃走的样子,忍不住迸出放肆的笑音,“你现在失忆了,所以八成不晓得,我们俩是出身天涯镇苍龙堡的侠客,绝不会为恶的。”
“你们……是江湖中人?”听见天城隶满的说词,小姑娘的脸上露出了松口气的表情。
所谓侠客,就是除恶扬善的正义之士对吧?
那么,这表示她没有危险啰?
“对,这附近几座城镇,可都是靠着我们苍龙堡暗中除恶,才能够如此安和乐利!”天城隶满越说越是得意。
“听你在胡扯。”风千流向来不爱高调行事,他冷冷地瞪了天城隶满一眼,又转向小姑娘澄清道:“我就姑且当你真的失忆了,所以关于这家伙说的话,我劝你半句都别认真听,省得上当受骗,伤心又失身。”
“咦?”小姑娘原本想反驳风千流,说她真的就是失忆,风千流说什么姑且相信的简直是污辱人,可一听见那句“伤心又失身”,她立刻一脸戒备地往角落缩,甚至是面露惊恐神情地瞪着天城隶满。
人常言,知人知面不知心,难不成这个看来和善的男人,其实是个祸害?
“千流,我的好兄弟,你心情不好也别找我出气吧?”天城隶满皮笑肉不笑地迸声,“回苍龙堡后,想打几场发泄你的不满,我都奉陪,现在先替小姑娘说明一下情况怎么样?”
“她很欣赏你,怎么不由你来说?”风千流咬牙迸声。
“个人造业个人担啊!兄弟。”天城隶满哪会放过这个恶整风千流的机会?两手一摊,他自床边起身,回桌旁大啖美味去。
风千流的视线在天城隶满跟小姑娘身上来回梭巡了数次,最后定在了小姑娘身上。
“你……你想干嘛?”小姑娘警戒地回瞪着风千流。
“我很没耐性,所以这话我只说一遍,你听仔细了。”风千流拉过板凳,坐在床旁,表情严肃地吐出了叮嘱——
“之后你若再问我相同的问题,别怪我摆脸色给你看!”
由于风千流不喜欢多说废话,因此他的简略说明,反倒让小姑娘很容易进入状况,理解到自己身处什么样险恶的情况,也终于明白为何眼前这两个大男人,总是开口闭口苍龙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