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侯爷宠妻手札(重生)_作者:茶茶里(90)

  她摸出帕子胡乱擦了擦。

  甄母没有告诉甄景为要去天元寺静养的事情,只坚持要乘车出去散心,府中人拦不住,便将车马斗篷都准备齐全,车里铺好厚厚的绒被,搁上暖手炉和热水,万事俱备后出了门。

  第二日甄景为惊悉此事时,祖孙二人已经在小禅院安顿好了,而此时天元已经封寺,国祭这么大的事挡着,没人进得去。

  银票带的足,即便没有带行李,也不必忧心衣食住行,沈元歌就这么住了下来,每日侍疾,吃斋,敬香,偶尔参个禅,日子倒是轻松。

  天元寺在山腰南侧依势而建,风光甚好,寺里还有一只白猫,和沈元歌很亲近,天气晴朗无风的时候,沈元歌得了闲暇,便在院中的躺椅上抱着猫晒太阳。

  春菱坐在她身边,笑她像是在养老,沈元歌闭着眼睛感受阳光日暖,躺椅摇啊摇:“没什么不好。”

  春菱道:“奴婢还有些担心呢,三日期限已经过了两天了,姑娘觉得中山王会怎么办?”

  沈元歌摸摸小猫柔软的肚子:“意外,发怒,摔东西,放狠话,训斥国公,束手无策。”

  春菱诧异:“就这样?”

  沈元歌笑笑:“燕越楼是新继位的藩王,虽然得势,到底根基尚不稳定,怎会为了一个女子和朝廷法度公然对抗。”可是离开天元寺之后会如何,她也不敢说。

  春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沈元歌睁开眼,透过指缝去看天上的云彩和阳光,想起一个人,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声,不管怎么说,还是得感谢老天眷顾。

  ...

  临近年底,街上撤了宵禁,店家和酒肆夜里都不打烊,晚上灯笼齐张,很多人也出来串悠,不时还能听到有些人家提前放出来的烟火声,十分热闹。

  付岩是在街上的一家酒铺下面找到萧廿的,坐在凳子上拎着酒壶,一身的酒气。

  付岩跑过去:“三哥,别喝了。”他说着去夺萧廿手中的酒,被一把挥开:“离我远点。”

  付岩没想到他这么大力气,往后踉跄了两步,险些摔倒,看见萧廿肩膀摇晃,想摔,忙上前扶住他:“三哥,你现在出来不安全,那什么斓夫人肯定还盯着呢,京里没有咱的人,还是赶紧走的好。”

  萧廿醉了,手扣着酒壶,鼻梁挨在上面,低低地睨过来,轻笑一声,转头去唤:“小二——”

  店小二搭着手巾过来,笑呵呵的:“客官,结账?”

  萧廿把银子拍在桌上:“不用找了,再拿一坛带走。”

  小二脸上笑开了一朵花:“好嘞!”

  萧廿不多留,拎了酒走人,付岩追上去,扳住他的肩,想把他拉回住处去,萧廿不耐烦,一把推开他:“滚。”

  付岩火也窜上来了:“喝喝喝,成天就知道喝酒,你他娘都连着跑出来几天了!董叔说了,年前咱必须离开京城,你再整晚整晚的宿醉,我绑也得把你绑走!”

  萧廿忽地转过身,指指付岩:“你去告诉姓董的,少管我的事,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付岩跳起来:“醉成这熊样,你知道个球!哎,你干什么去,你回来!”

  萧廿走的很快,灌着酒便融进了路上幢幢的行人里。

  裁衣铺里面没什么人,就一个女郎坐在柜台后头嗑瓜子,听见有人来了,边抬头边道:“客官量衣裳…”

  话说到一半,看见萧廿,卡住了。

  萧廿酒是喝多了,但他醉也醉的不动声色,脸不红心不跳的,仍是平日英气逼人的模样,只是步子有些晃,阗黑的眸子垂着,反倒添了几分沉郁的味道,把酒坛顿在台上:“你会裁衣裳?”

  女郎的魂儿要飘了,娇笑道:“当然,奴家手可巧了,什么衣裳都会做。”她说着,手就往萧廿脸上凑,萧廿向后避开:“别碰我。”

  女郎不饶,手依然不老实:“不碰怎么量尺寸?客官想要什么,长衫,夹袄儿,还是…”指尖在触到他皮肤的前一寸处被萧廿用酒坛子挥开,“不要,拿包绣花针。”

  女郎手指给他弄疼了,正待嗔他,突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萧廿敛眉,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把银钱扔桌上,女郎还想去摸他的手,被他一个眼神吓住:“赶紧。”

  第3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