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伴的听话的靠在他身边,慢慢的伸出一只手摸上他的胸口。
姜北低头看了一眼。
修长纤细的手,水嫩莹白,指甲上绘制着精致的图案,蓝色的细小的花朵像开在云朵里的罂粟,单纯里透着魅惑。
“为什么要去做指甲?”他突然问。
小姑娘愣了一下,转而笑的甜美,娇嫩嫩的翘起五根手指,反问道:“不好看么?”声音像从糖罐子里捞出来的一样。
姜北看着面前犹如工艺品一般的手,脑海中却浮现出那一双朴素到没有任何装饰的、干净的略显苍白的小手,利索的带上橡胶手套,拿起闪着冷光的手术器械。
他皱了皱眉,直起身子,心里有些烦躁。
“怎么了姜少?”这姑娘最是会察言观色,见姜北脸色一变,立刻明白是自己这指甲惹了祸,立刻乖顺道:“你要是不喜欢,我明天就洗了它。”
声音熨帖乖巧,让人听着耳根子发软。
姜北便伸手将那柔弱无骨的小手握进掌心,摇摇头说:“犯不着,挺好看的么这不是。”
姑娘松下一口气,又软软的靠过去,今天晚上这一屋子的人,都是为了让这位爷高兴,她好不容易挤开那些狐狸精,希望不要再出什么岔子,如果傍上这条大腿,以后可就不用愁了。
只可惜她算盘打得太早,不过几分钟的工夫,姜北的手机就滴滴答答的响起来。
姜北摸出电话一看,竟然是霍彦庭。
“谁啊~”那姑娘状似无意的扫了眼屏幕,撒娇道:“挂了吧姜少。”
姜北还真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没有喝到丧理智,他推开那个几乎要挂在他身上的姑娘,起身到外面接电话。
姑娘见状,忙不迭的起身跟上——这条大鱼他可不想就这么跑了。
“怎么了彦庭?”姜北出了包厢就往窗边走,外面的空气格外清爽,噪杂混乱的声音一被隔绝掉,竟然意外的安静,让他一下子就从纸醉金迷的混乱中冷静了下来。
霍彦庭略显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姜北,你前两天是不是查左铭铭电话呢?给我一下吧。”
一听到左铭铭三个字,姜北的神经猛地被提起来,“怎么回事儿?”他忙问。
霍彦庭声音顿了几秒钟,他知道姜北一直不赞成他和许吟的事儿,对许吟也颇有偏见,如今问他要左铭铭的电话,不知道会不会被拒绝。
姜北也不是个傻的,对方这样一犹豫,他就知道必定跟许吟这女人有关,一问,果然如此。
“走了就走了吧,省的心烦。”姜北气不过,赌气的说,趴在窗户台上看外面的车水马龙。
电话那头的霍彦庭皱了下眉头,若是平时也就算了,可此时他不欲浪费时间跟与姜北扯这些没用的,直截了当道:“姜北,你要给我就给,不给我就找别人。”只是费点儿时间。
姜北闻言立刻憋了一口气,这人简直是不可救药,在许吟的事情上连句玩笑都开不得,也不知道是怎么欠了那个人的,这会儿气都撒到他头上来了!
他猛地拉开窗户,让外面呼呼的北风吹进来,“算了算了,懒得管你。”他喘着粗气说,“我把电话发给你。”
他挂了电话嘴里还在嘟嘟囔囔着,“真是的,说什么都没用,怎么就这么轴呢,唉——”他看着手机里刚存下没多久的电话,心想,老子费劲巴拉弄来的手机号你说要就要了,我还没打过呢。
这样想着,姜北就觉得有些不值,万一霍彦庭就给左铭铭说了电话从他这儿来的,那他想要制造的“惊吓”岂不白费了。他干脆给霍彦庭发了个信息,说帮他问清楚情况,转而自己拨通了那个号码。
陪酒的小姑娘抱着手臂站在后面,冻得瑟瑟发抖,可是仍然舍不得离开。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那边人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喘息,“喂,你好。”
听到那个充满元气的声音,姜北心情略微好了一点点,懒洋洋的说:“是我,姜北。”他抬眸看着眼前的窗户,从玻璃的反光里看见自己的嘴角微微上挑,
对方传来一个短促的惊呼:“啊。”紧接着,连有节奏的喘息声都停了下来,带着不可思议的反问:“姜北?”
“哈哈哈。”左铭铭的反应彻底取悦了姜北,他哈哈大笑两声,嘚瑟的说:“怎么样,没想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