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彦庭把温度计甩到刻度线以下,闻言说:“倒是不见得,改天可以再试一次。”
“喂!”许吟被反将一军,恼羞成怒的扔了个枕头过去。
“哈哈。”霍彦庭得逞的笑,伸手将小抱枕牢牢接住放在沙发上,“早上想吃什么?我去买。”
许吟不满的哼了一声,抬手指了个方向,说:“就对面儿有家包子铺,虾仁灌汤包好吃。”
“好好好。”他随口应着拿起许吟的杯子,接了温水递给她:“天那么冷就先别出来了,再躺一会儿。”
许吟端着杯子看着霍彦庭穿戴整齐,打算出门的样子,突然说:“我们这样子还真像男女朋友。”
话一出口,就见霍彦庭拿手机的动作僵了一下。
他站在门口,扭头看着坐在床上那人,眸光如剑射过来,“不然是什么?”他问,语气瞬间变得有些冷。
许吟愣住,他们好像还没有确定关系,自然不是男女朋友,可是……
霍彦庭见她毫无反应,眼神愈发的冷了,他扯扯嘴角,自嘲的说:“难道就是找个炮友?”
这话说的生硬又露骨,许吟的脸刷的白了,她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却没有说出反驳的话,因为此刻,两人看起来就只是这样的关系。
霍彦庭垂眸闭了下眼睛,好像努力隐忍着什么。最后,他什么也没说,深深的看了许吟一眼,转身开门出去了。
房门“哐”的一声,似乎带着离去那人的怒气。
许吟看着水杯里袅袅上升的热气,有些不知所措。她先前只是觉得,自己并不反感现在这样的关系,甚至还有些依恋,所以对方付出了什么她也会努力回应,却从来没有想过固定特别的关系。
但是现在看,这样似乎并不是明智的做法。
她叹了口气,摸过床头的pad,给左铭铭发了条微信:
“我觉得我糟糕透了”
过了几分钟,左铭铭回复过来:“你又把人家睡了!?”
许吟正喝了一口水,看到这句话差点儿没呛到,她剧烈的咳嗽着回复了一串的叹号过去。不得不说,左铭铭有时候直觉准的可怕。
“你不要负责么?”左铭铭继续说,“霍大概不会甘心当炮友吧==”
许吟看着这句有些犀利的回复,把pad推到一边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次,可能确实太过分了,她默默的想,那么草率和任性,妄图享受美好和幸福的东西,却不愿为此背负任何压力,换做是谁,也都会受不了。
可是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再次重复原来的关系,用恋人的关系束缚自己。一想到要经历这样一段感情,她就胸口发闷,甚至无法正常呼吸。
许吟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准备好,去经受情侣之间的考验和波折。
至于霍彦庭,许吟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被她强行安排了那样一个身份,他大概比想象中的更加愤怒,甚至于感到屈辱。
他大概不会回来了。许吟苦笑了一下。
霍彦庭真的是气的牙根痒痒,他恨不能把那个人从床上拽下来,剥开她的胸膛看看里面究竟有没有心。
昨天晚上的温存此时全都变成了谎言,如果一切的行为都是出于欲望而不是他所期待的感情,那是不是他还有什么不同,他所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他几乎是奔跑下楼,冲出旅店。
骤然闯入冰冷的空气中,霍彦庭呼吸一滞,胸口瞬间憋得生疼。
屋外清冷安静,几乎没有人在外面走动,他站了几秒钟才长长的出了口气,吐出白色的哈气。
他扭头看向旅社二层的一扇窗户,那间他昨晚待过的房间,手指微微颤抖。他甚至满怀期待和感激,到头来竟然不过是一个笑话。
旁边传来“唰”的一声响打断他心思,原来是旅社旁边的一家小店开了门。
胖乎乎的店主搓着手把“今日营业”的牌子挂到玻璃门上,后退两步细细打量了一会儿。
“行了行了,看什么看,都差不多。”一个不耐烦的女声从店里传出来。
胖子立刻抄着手堆起笑脸,乐呵呵的对门里面的人说:“我就看看齐不齐——你想吃什么,我去买啊。”
这时候,霍彦庭才看到玻璃门后面的那人,瘦瘦高高的,穿着一件蓝色碎花的小棉袄,此时嘴里抿着把梳子,双手绕到脑后把长长的头发束起来,她含糊的说:“都行你看着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