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杀了我,也不会好过的。”练雅君在房内绕着圈闪避这个恶贼,同时寻找着能够逃出去的出口,一边在心里祈祷刚才那些逃走的富商引起了骚动后,可以惹来官差的注意。
当然,如果丈夫天城隶满能早些回来找她,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怎么不会好过?如果能够宰了你,我以后日里夜里都不用再为你这死丫头感到光火!”杜晴风露出狰狞的表情怒斥道。
以前官差追他追得并不紧,甚至可说是有些松散的,毕竟他的轻功远比那些差爷好得多了,要抓他费时费力,还吃力不讨好。
所以他一个城偷过一个城,大多数时候都过得相当悠哉自在,直到上回在玉草城栽了个筋斗,让卫凉谦这个正直得过度,偏偏轻功又好上他一点点的捕快抓住,这才入了牢。
本以为官府关他关不了多久,没料到练家这条人命却几乎是断了他后路,教他自逃离大牢以来,天天夜里梦着的都是如何报后练雅君。
现在他终于有机会了,岂能一刀了结她,这么便宜她?
当然是要好好教训她一顿!
“想宰了我,可没那么容易!”练雅君面对这个害死爹亲的仇人,亦是愤恨有加,她指着杜晴风嚷道:“卫大捕头抓得到你一次,就抓得到你第二次!你洗干净脖子等着好了!”
“该洗干净脖子等着的人是你!”杜晴风弯腰拾起地上散落的碗盘,在手上甩了几下后,露出了阴狠表情。
这丫头三番两次拿东西砸他脑袋,这回轮到他了!
凌空一扔,杜晴风对准练雅君,将碗盘往她身上砸去。
“啊!”练雅君没料到他会来这招,立刻抱着头弯身闪过。
盘子撞上墙壁,碎裂一地,有些碎片还掠过她的衣裳。
“哈哈哈!丢人的感觉确实挺爽快的!”杜晴风接二连三地捡拾房内凌乱一地的器具往练雅君身上扔去。
练雅君虽然想反击,但杜晴风的动作硬是快上她好几倍,让她只能拚命逃躲。
飞溅的菜肴落得一地,将厢房内搞得凌乱不已,让练雅君在闪避时更加困难,稍不留心,就很容易踩到汤汁之类的东西而跌倒。
杜晴风故意将菜肴汤汁洒得她满身,让她看起来脏兮兮的,一边看着她狼狈的模样,杜晴风的心情是越来越好。
这样才有报复的快感!
“你这个暴殄天物的家伙!当心我叫隶满剥了你的皮!”练雅君缩在角落里,气得浑身发抖。
“隶满?那是谁?你的丈夫吗?”杜晴风不屑地吐出嘲弄声,“哼!想剥我的皮,也得看他的身手高不高明!大爷我可是……”
那句“来去一阵风”的口头禅还没说出口,一柄银亮利刃已凌空挥过杜晴风的眼前,把他刚要扔出去的酒壶斩成两半,应声碎裂。
哗啦啦的剩余半壶的好酒洒落一地,杜晴风只来得及看见银光一闪,紧跟着背后突然传来重击,逼得他整个人往前跌趴在地。
“来去一阵风?我邪刀鬼见愁今天就剁了你的手脚,看你还能怎么来去自如!”
突如其来的暴喝声调伴随着刀光的闪烁,天城隶满不知何时闯进了厢房内,手中的长刀闪烁着骇人的凉透寒光。
“隶满!”练雅君惊喜地迸出高音。
“原来你这家伙跑到天涯镇来了?”天城隶满居高临下地瞪着这个取走练老性命的贼人,声调里有着几分阴寒气息。
杜晴风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拖着有些狼狈的模样翻身一跳,跃至房内的另一个角落。
“你这家伙打哪来的?居然敢袭击本大爷!”杜晴风有模有样地拔出腰间的长剑,示威地往天城隶满指去。
“连本少侠的名号都没听过,你这个江湖败类,无知的后生小辈。”天城隶满咧开不带暖意的笑容,横挥了下长刀,霎时凉风横扫,劲道十足地往杜晴风震去。
劲风一扫,令杜晴风被震得只能贴紧墙面,此时,谅他再怎么对自己有自信,也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轻忽不得的对象。
于是他飞身一闪,往练雅君扑去,想要抓她当人质。
可是就在他扑上练雅君之前,厢房连着外边小巷的窗户已经被冲撞开来,卫凉谦飞身跃入,双臂利落一挥,瞬间,杜晴风的手臂与胸前已多出了六道爪痕。
“啊……”杜晴风痛得跪倒在地,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满身的血痕,再一仰头,看见是上次逮着自己的卫凉谦,他也顾不得疼痛了,手忙脚乱地就想往外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