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仗着父亲的功劳把齐炀引进宫里,脑子却不好使。没得几分宠爱,又偏偏不懂得安分守己,这不就是第二个白玉书么。
皇后都尚且说废就废,更何况是黎妃呢。
白玉书暗中叹了口气,心道这后宫里女人多了总是要生事端。得宠的巩固地位,不得宠的如履薄冰,活的都不容易。
一个个生的貌美如花,又有谁怜惜呢。
☆、混账话
长乐宫,白玉书一进大门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烤番薯的味道。
“……”
她顺着气味去了小厨房。
指画和几个丫头正蹲在小火炉旁聊天。
“嗯!”白玉书清了清嗓子。
几个丫头吓了一跳,指画走过来低声唤道:“娘娘……”
白玉书道:“好大的胆子,烤这个也不叫我一起。”
指画道:“奴才……怕娘娘吃不惯这些。”
白玉书摸了摸指画的头,“没有的事,我觉得挺好,就是不知,你这番薯是从哪里来的。”
指画道:“司膳房的刘总管说这些食材不新鲜,用不上了,就给了奴才。”
白玉书道:“你跟刘总管……”
指画忙道:“刘总管跟奴才是同乡,所以偶尔照顾些,并非是与奴才有私。”
“知道了,你们接着说话吧。”白玉书笑了笑出了小厨房。
写意准备了些点心,一眼望去,中间的盘子里盛着两个剥了皮的番薯。
白玉书问写意道:“司膳房的刘总管可是个好相与的?”
写意点头:“刘总管为人和善,对手底下的人也好极了。”
白玉书吩咐道:“让他格外注意华音宫的饮食。跟他说,他日沈妃平安产子,也算他一份功劳。”
“是。”
写意退出了内殿。
白玉书左思右想仍是不太放心,干脆让张太医和原先备在她这里的产婆,也一并照看着华音宫。
沈竹烟这一胎,她可真是操碎了。可千万是个皇子,否则再来一胎,她头都要秃了。
入夜,白玉书在灯火下练着字,写废了那么多张纸,现在的她依旧是执笔便抖成帕金森。
案几上放着本齐炀从前落在长乐宫的诗经,白玉书照着上面的字,仔仔细细描画着。
写意一溜小跑进了殿内。
“怎么了,华音宫出事了?”
写意喘着气道:“襄王要回来了!”
白玉书停了手中的笔,问道:“他这又是怎么了?”
写意道:“是,是回来完婚的。”
完婚,齐炀这是打算让方氏成了亲,跟着襄王回岭北么?
写意道:“皇上的意思,是想让襄王在八月十五前成婚。”
这便不到一个月了,这么着急的么。白玉书掂着手中的笔杆,陷入了沉思。
八月十五,老爷子应该还在京师,襄王回来,晋王也要回来。他这是打着什么主意呢?
“写意。”
“奴才在这儿。”
白玉书晃了晃神,道:“去挑些入得了眼的东西,咱们早些备下襄王的贺礼。”
写意提醒道:“娘娘,白府还要准备方氏的嫁妆。”
“……”这还真是两头破费。
“告诉父亲,务必丰厚些,既然是嫁给襄王的,就不能太丢了两家的脸面。”
“是。”
写意看了白玉书的“大作”一眼,小声道:“娘娘原不必费这功夫的,奴才替娘娘写便是。”
白玉书道:“我知道你心疼我。”
写意低了头把脸埋进阴影里,嘟囔道:“都是上好的宣纸和狼毫,可惜了了。”
“……”
这写意怎么还不去歇着,不怕秃头的嘛。
白玉书正打算再说上几句,齐炀已是出现在了门口,他立在那,平静的神色仿佛看着什么景致一般。
这大半夜怪吓人的,她还以为齐炀宿在永安殿了呢。
白玉书想起白天发生的事,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写意反应却是快,立马扑通跪在地上,眼泪刷的就挤了出来,只见她哭道:“皇上可算来了,娘娘怀着身孕,身上难受的很。今日去永安殿受了委屈,眼下思念皇上却又说不出口。皇上您看看,您留在长乐宫的书,娘娘都抄了好几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