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宓吹灭烛火,房间里立刻陷入了黑暗。
月光在纸窗上映射出一丝丝弧度。
上官宓合着衣服躺了进去,夜,静谧,安静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翌日,清晨。
鸟叫声在窗外叽叽喳喳格外刺耳。
上官宓从混沌中醒过来,突然从床上惊坐起来,看了一眼身边熟睡的萧子宣,送了口气。
萧子宣睡得很安然,似刷子般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红润的唇饱满欲滴,不得不说没了毒疮之后的他顺眼了很多。
可上官宓望着他,还是神色复杂。
她紧抓被褥的手起了微微薄汗,终于转身下床整理好衣冠离开了房间。
她心里一直都清楚,上官宓和古灯台不是一个人,即使再怎么假扮,谎言也有戳穿的一天。
虚伪永远是虚伪,成不了事实,爱靠谎言是办不到的。
到时候即使萧子宣不说,萧家也会要她离开,不管古灯台会不会回来。
所以就让这一切随风而逝吧。
水声激荡。
鸟语花香。
潮湿的气味浓郁不散,这几天大家的衣服都未曾彻底干过,穿在身上特不舒服。
只要解决了崔艳的麻烦后,就能够离开红玉山庄了,上官宓如是对自己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要撸大纲,更的晚了,见谅
借作话说说,最近在修改大纲,《信徒》的也有略微变动,因为某些内容不让写,所以一会晚点更《信徒》。
第14章 南诏奇毒
上官宓从房间里出来,见古灯台在和解海棠聊天,她扫了一眼,满眼幽怨。
古灯台回过头来诧异地看着她:“宓姐,你怎么这样看我。”
上官宓不发一语,凑过去,对着脸就是一拳头。
古灯台本来能闪过,但根本没有一点点防备,就这么被打偏了过去。摸着脸颊,一脸不可置信。
解海棠忙拉开上官宓,按下她紧攥的拳头,惊呼道:“师妹,有话好好说。”
上官宓深呼一口气,身子僵直,冷眼注视着古灯台:“都是你个混蛋干的好事。”
古灯台懵在原地,半晌才道:“我们多少年的感情了,你打我?为什么!”
古灯台看了一眼上官宓身后的房间,双眼通红,用力抹去嘴角一丝破皮的红水,指着房间里道:“你和他睡了是不是,睡了你他妈打我干什么啊,我不让你睡了?”
上官宓被激怒地神经一炸,上前扣住她的衣领质问:“你他妈懂不懂什么叫责任,那他妈的是谁的相公,你有脸问我?”
解海棠眉头紧锁,分开她俩劝道:“算了,师妹她不是故意的,小台你也少说两句罢,这件事是你不对。”
“我不管,你必须跟我回萧家,老老实实做你萧家少奶奶去,把你的那些破理由都给姐姐收起来,懂了吗?”上官宓额头青筋直凸,大喘了好几下才平复下语气。
“我……”古灯台瞪大双眼,满腹冤屈的表情,正欲解释什么,解海棠忙道:“小台!你快少说两句,别把你宓姐姐气死了,叫你回去你就回去,以后的事再从长计议。”
“你为了一个男人打我?”古灯台气急败坏道,她双眼通红:“海棠姐,她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打我。我们有多少年的姐妹情谊?”
上官宓冷静下来后也觉得动手不对,但她的一口气实在无处可销。
倒也奇怪,她几乎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就算过去古灯台调皮糟蹋了她四十九天熬出来的神仙汤,她也只是笑骂了事,在她心里一直把古灯台当成亲妹妹一般,可这回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萧子宣那张惨白地近乎失去血色的脸,一股无名火就腾地升起了。
上官宓伫立在原地,沉默了半晌。
空气一时间,凝结了。
暴风雨后的片刻安宁,虫鸣鸟语,溪水潺潺。
一股墨绿色的风吹过来,夹带着树林里碧草的清香和氤氲的湿气。
水流拍打在石岸,激荡起层层水花。
师非烟的声音从远处逼近,她径直走向上官宓,眨了眨眼睛:“小姐,你们你在吵什么?段庄主请大伙过去呢。”
古灯台拢了拢衣衫,深吸一口气,似乎脑子还没缓过神来,整个人嗡嗡的。
“好了,你们冷静一下,大事要紧,赶紧离开红玉山庄吧。”解海棠赶紧趁机转移话题平息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