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染沉疴(女尊)_作者:杨诩燊(47)

2018-10-17 杨诩燊

  他拿自己的生命做堵住,宁愿病死,也不愿接受她的治疗。

  要知道,作为一个大夫,自己的病人做出这种举动,于公于私对大夫而言都是极大的耻辱。

  她行医十载,一向对自己的医术有十足的信心,可偏接二连三在萧子宣头上受挫。

  最该死的是,她还好死不死的喜欢上了萧子宣。

  作为大夫、作为女人,她都在萧子宣头上失败了,这股子打击劲儿令上官宓的心情糟糕透了。

  好容易走过重峦叠嶂,采莲峰顶就在眼下。

  “快看,到了,是师父的小木屋。”解海棠略有些兴奋,满脸笑意。

  那小屋内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药罐,有陶的有瓷的,圆的方的,不一而足。

  而小屋的前面,就是往日训练弟子们用的课设堂。上官宓的少年时代基本上全是在这里度过的。

  “师父果然不在。”司无痕早有预料。

  解海棠轻笑:“师父看到你一定很惊讶。”

  “上次找你们玩来过这,还是五年前呢。”古灯台笑道。

  上官宓心里还想着萧子宣,旁人的嬉闹之言全然听不进去。她走到萧子宣身边,细声道:“你现在感觉可舒服了些?”

  萧子宣呐呐点头。一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摆才好。

  “我知道你心里恨我,可千万不要拿命开玩笑,不值得。”上官宓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只觉得有鲠在喉,不吐不快。她做了错事千惩万罚都受的甘之如饴,可偏偏受不得这苦肉计。

  只可惜上官宓想错了,萧子宣压根不是那个意思。萧子宣还在想,既然已经到了采莲峰,可能上官宓这般‘负责关心’的日子就要到头了。届时,她只管两手一甩,逍逍遥遥地去做她南诏第一鬼医去,哪还想顾他这个又丑又病的男人。

  他委屈道:“我没有恨你,我是恨我自己,恨我自己没用,一点儿都不争气。”

  萧子宣眉眼素来好看,现下眼眶里拧出了泪水,挂在眼角,又多了一丝妩媚。

  可在上官宓听来,这还是苦肉计,为的就是要让她愧疚到死,难堪到死。他这是恨她,在报复她。

  她叹了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也罢,你既然如此讨厌我,我也不忍心看你为难自己,等你的病好了,我就亲自去萧家负荆请罪,你爹娘要怎么处理都好,以后我会消失在南诏,永不复见。”

  萧子宣‘嗡’地一声,脸色刷白,脑袋一片浆糊,当下就几乎站不住了,僵直的身子晃了两晃。

  果然、果然。这一切都如自己所想,她真的迫不及待地要甩下他这个包袱。

  他脸色一片灰败,头低得愈发深,恨不得找个地方埋了才好。

  “我知道了,这些日子劳烦上官小姐费心了。”他用着极尽客气的语调,生怕让她看出自己的难过。本来就是被厌弃之人,若还心里割舍不下,就连一点最起码的尊严都没有了。

  可上官宓殊不知,他所有的冷漠都是极尽全力所捍卫那点可怜的自尊的行为,还以为他难以抑制住心里的兴奋,忍不住高兴的颤抖。

  是了,也许过了这几天,他们就真正天涯一方,终止关系。

  两人都是心情极差,又拼命伪装着笑容,在劫后重生的欢喜众人中显得格外突兀。

  不知是谁道了一句:“后天便是师娘的忌日,师父一定会回到采莲峰的。”

  听到这个消息,几家欢喜几家愁。

  众人在小木屋里安生,又生了篝火来取暖。一席围炉夜话便拉开序幕。

  艳红的篝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

  时不时蹦出两三粒火星,倏地溅出。

  众人谈话之间,不住地往外冒着白气。

  由于天气寒冷,几个女人俱是喝了一点烧酒,有人是喝的喜酒,而上官宓这边就是喝闷酒了。

  她只顾喝,半晌也不说话。旁人拉她聊天也只是敷衍应对,良久,她放下酒坛,起身进了小木屋。

  第26章 互诉衷肠

  天空是油墨一般漆黑,上面撒满了银屑,如一粒一粒地钻石,闪动着光芒。

  层峦叠翠也被一一掩面,都似那害羞的姑娘,把自个儿给严严实实地藏了起来。

  只剩那篝火照耀的地方,还有微弱的光线。

  “诶……”古灯台正想拉回她,却被解海棠阻止,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别管她,她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