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她的夫君贺延雄。
“太子殿下。”内侍宫女慌忙跪倒,不敢抬头。
贺延雄脸色阴郁,快步走到明珠身前。
“贱妇!”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明珠脸上。明珠跌倒在地,手中的药碗摔了个粉碎。
“你、你干什么!”老皇帝气得浑身颤抖。
贺延雄对他看也不看,一手将明珠提起来,向远处一抛。可怜明珠身形娇小,被他甩出很远,直到脊背撞在大殿的柱子上才跌下来。她无力地伏在地上,腰椎的痛清晰地传遍全身。
“贱妇!上月十五,是不是你带靖阳侯离京的?你跟凌宗训那个臭小子早就有了私情,对不对?背着我勾勾搭搭,不守妇道,淫-乱宫廷,楚明珠,你行呀!我真是小瞧了你!”贺延雄的眼睛几欲喷出火来。
“你在胡说些什么!”明珠张口欲辩,谁知喉中涌上一丝腥甜,竟是吐出血来。
“臭小子,谁教你打媳妇的?长本事了?”老皇帝看不下去,朝贺延雄怒吼起来。然而他毕竟是一个长期卧床的老人,这一喊,竟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话未说完,便伏在榻上,剧烈咳嗽起来,苍老的脸已经涨成了紫红色。
贺延雄回过身来,脸上带着阴恻的笑容:“老不死的,是不是感觉喉咙像火烧一样,快要喘不上气了?很痛苦是吧?你放心,很快就会过去的。”
“你、你……”老皇帝双手卡着喉咙,急促喘息着,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你下毒?”
“不错,是我下毒!”贺延雄发出一阵桀桀怪笑。
“你这个……孽畜!”老皇帝心底生寒,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对着侍卫高声呵道,“来人,还不把这个逆子拿下!”
几十个侍卫纹丝不动,仿佛没听见、没看见一般。
“父皇,别白费力了!您声音越高,死得越痛苦。”贺延雄的笑声越来越猖狂: “您知道吗?我等这一天,实在太久了。好不容易弄死了我那个不成器的大哥,熬上了太子的宝座,本以为马上便可得偿夙愿,谁知您贪恋荣华,迟迟不肯下黄泉。儿子实在等不起了,说不得,只好亲自动手,送您一程。您既然觉得痛苦,那儿子就最后尽一次孝,让您少受点罪。”
言毕,贺延雄突然伸出手,死死扼住老皇帝的咽喉。老皇帝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脑袋便耷拉下来,再也不动了。
“贺延雄,你简直禽兽不如!”明珠艰难地爬起来,身子摇摇晃晃,终又倒了下去。
内侍宫女吓得傻了,纷纷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求饶。
“来人,将这些奴才统统杀个干净!”
“是!”
早有准备的侍卫纷纷拔刀,不待宫女内侍求饶,便利落地将他们一一砍杀。眨眼间,四十名太监宫女无一幸免,尸身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龙极殿,这个象征着人间皇权至高无上的雄伟宫殿,竟成了血染的地狱。
解决完所有人,贺延雄回头,踩着尸体,一步一步朝楚明珠走来。明珠只觉得浑身冷到了极点。他的眼神仿佛黑夜里的野兽,闪烁着阴森疯狂的光。
“轮到你了,贱妇。”贺延雄冷笑道。
“要杀便杀,无需处心积虑,罗织罪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明珠眼中闪过冰冷的仇恨。
“罗织罪名?”贺延雄走到楚明珠的身前,捏起她的下巴,逼迫她仰视自己。
“我根本连靖阳侯的面都没见过,又怎会助他离京?自从嫁了你,我恪守妇道,谨慎小心,时时刻刻都有宫女内侍跟随,又怎会与陌生男子私相授受?这不是欲加之罪,又是什么?贺延雄,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早晚会遭到报应的!”
贺延雄不动声色,捏住她的喉咙,楚明珠顿时发不出声。
“果然牙尖嘴利。”贺延雄轻蔑地道,“我问你,你口口声声不认识凌宗训,却为何不早不晚,要在他失踪的前一天去邺安寺上香?上香什么时候不行,为何非得入夜出城?我的手下在邺安寺发现凌宗训的踪迹,莫非这是巧合不成?最近关防甚严,除了你这个假传圣旨的贱人,谁还有本事不拿我的令牌就私自出城?楚明珠,你聪明得紧呀!找姘头,居然找上了你夫君的大仇人,真让人刮目相看!”
说完,贺延雄放开了明珠,转身走到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