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娆回了屋,立即对上了众人灼灼的目光,蓝蓝跑到她跟前,仰起头担忧的看着她。
白玉娆捏捏蓝蓝的小脸,“归海大哥哥没事了。”
说完,她转身进屋,锁上了门。
留下几个人在外面大眼瞪小眼,气氛诡异的沉默。
团子不放心,跑到卧室门口去抓门,它要进去,它想知道岸哥有事没事了。
虽然它知道肯定没事了,可还是想听她说啊。
狗爪子挠的门吱吱响,白玉娆被吵的不行,打开门,团子努力挤了进来。
白玉娆弯腰将团子拎起来,对上它水汪汪的眼睛,白玉娆喜爱的用力揉了两把,然后抱着它一起扑倒在床上,“啊啊啊,团子,姐姐我好像真的成为了人鬼情未了里的女主角,嘤嘤嘤~”
她将团子身上的狗毛揉的一团乱,可怜的团子气的白眼直翻,伸了半截舌头哈哈直喘气。
“啊,对了,团子,今天姐姐带你去看你媳妇吧?”白玉娆想起,她有两天没去桑天羽家看小狗了。
也不知大王这两天长大了一点点没。
团子两眼一翻,直挺挺的晕了,晕倒之前,它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他不要狗媳妇,他爸一定不会同意他们的二皇子妃是只大狼狗!
……
一处老旧脏乱的小区里,狭小的合租屋里,史美华躺在床上气若游丝,脸色蜡黄她半睡半醒,嘴里不时溢出一句糊话,多半是在骂人,一会儿骂耿红眉贱人,一会儿骂秦姝白眼狼,一会儿又咒秦娆怎么不魂飞魄散,有时又会痛哭起来,骂秦红巧不孝女,一会儿又骂秦国良,骂秦鸿博……
她的伤口发炎,已经高烧了很久了,秦国良坐在一只塑料小凳上,脸色阴郁的盯着她,他们窝在这个合租屋里已经一天一夜了,破旧单薄的双人床上,史美华一直睡着,房间里没有暖气,这对于鹏城的冬天来说,简直就是灾难,冷的根本就伸不出手。
秦鸿博出门去了,他想要找过去的朋友帮帮忙,看能不能再做一番事业,但是他们谁都清楚,那不可能。他出去求人,也只是自取其辱,被人看笑话罢了。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死气沉沉的秦国良眼睛一亮,他忙起身去开门,却因为坐的太久,腿脚不太好使而又跌坐了下去,他缓了一缓才又起身去开门,门打开,何益和秦红巧站在外面。
“红巧和何益来了啊……”
秦国良让开门,秦红巧看了看秦国良苍老了许多的模样,又转头看向床上,史美华如今是形销立骨,脸上也满是灰败之相。
秦红巧眼睛一下红了,嘤嘤哭了起来,“妈!”
“别哭了,快给孩子他姥姥把被子垫上。”何益手里拎着两床大厚被子,秦红巧的手里也拎着一堆东西,是吃的一类。
何益和秦红巧忙活起来,又是铺床又是摆放吃的。
秦国良默默看着,过了好半晌,他才颤歪歪的开口,“红巧,何益,你们真的打算让我们就住在这里?”
何益和秦红巧都是动作一僵。
“爸,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不是我们不孝顺,而是秦家已经破产了,哥又把房子卖了,钱没落着,我们也是无能为力,我和何益,也要过日子,也要生活下去,我们没办法啊……”
秦红巧脸色难堪。
何益也道,“爸,你也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们自己,你们想想,秦娆才多大,十八岁,你们就要把她送给那个黄川糟蹋,人家不愿意,你们就煽风点火,让哥把人打死,这件事你们做的真过了,这都是报应啊。
说实话,我和红巧的日子也不好过,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怕她会迁怒我们,我们能来给你们送点东西,已经是不容易了。”
秦国良听得脸色发白。
床上的史美华大概是迷迷糊糊的也听到了,嘴里不禁发出恶毒的咒骂声。
何益看了史美华一眼,这些年,他也知道这个岳母是个心思阴狠的,恨一个人,恨不得把人咒骂时,手段用尽的挫磨着,想要讨好一个人的时候,也能奴颜谄媚,下作如狗。
他和秦红巧刚结婚的时候,他们何家只是小有薄产,可没少被史美华奚落,甚至是有些看不起他的,等后来他的生意做大,又有秦红巧从中说合,才没再发生被明面上奚落的事情,只是他知道,史美华心里还是不怎么把他当回事的,毕竟,史美华对待耿红眉那是捧着讨好,对他的态度就平淡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