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娆猛地抬头,眼睛亮的恐怖。
她起身朝他靠近过去。
白子灿本能的后退,脸色发白,十分惊恐。
不知她要做什么,他只后退一步,就浑身僵住,拒绝不得。
他的内心是彻底的崩溃的。
白玉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白子灿僵硬如木,白玉娆慈爱的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表弟啊……”
白子灿嘴角蓦地一抽。
白玉娆继续保持着慈爱的表情,拉着白子灿在一旁的藤椅上坐下,然后她坐到了他对面,开始一件一件的往外拿卷轴。
修炼上的,阵法上的,驭魂上的,各方各面,转眼卷轴拿出了一大堆,向小山一样堆在了两中间的小石桌上。
白子灿:……
这些卷轴与她之前拿给爷爷的一样,都是非同一般,他抬起头,眼神惊悚的看着白玉娆,“干、干什么……”
白玉娆一脸和蔼,“你看看,这些喜欢吗?看得上吗?要是没有喜欢的,我还有。”
白子灿木着脸,看看面前卷轴,这些卷轴,随便拿出一个,都是惊世巨宝,她居然拿出这么多让他挑,还说不喜欢她还有。
白子灿呆呆的,可是渐渐的,他反应过来了些什么,不禁脸色苍白的看向她。
白玉娆知道他想到了,也不禁有些为难起来。
“你说,我刚成为鬼,业务还不熟练呢就遇到了你,你还要契约我,我就是本能的一反击,没想到就把你给契约了,还是那种我解不开的……”
说到最后,看到白子灿脸上的血色尽褪,白玉娆也噤了声,沉默了下来。
“说实话,我后来知道后也觉得很麻烦,因为这就代表着我得对你永远负责啊,我真的很难过的……”
白子灿:……
你难过什么?该难过的是我才对吧?
……
“所以,小岸你的意思是,子灿永远失去了自由,哪怕是转世投胎,生生世世,甚至魂飞魄散,也无法摆脱那样的命运……”金凤身体摇摇欲坠,“子灿那么骄傲,从小就骄傲,像匹小野马,他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命运,他该多痛苦……”
金凤崩溃的哭了起来。
白君炎搂住妻子默默安慰,脸上的神情格外沉默,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他们谁也没有挽救的可能。
“即便那个小姑娘什么也不做,不动子灿,可是,子灿心里一定不会开心的。”金凤埋头在白君炎怀里痛苦失声。
白君炎的脸色也悲痛,今生受制于人算了,还要生生世世,永世为奴,连魂飞魄散的权力都没有,换谁估计也受不了。
归海岸黑眸幽深,“事情已经至此,当初娆娆刚刚成为鬼,手段生涩,一切只靠本能出手,事后她也是很长一段时间才弄明白,原来那种契约是永恒的,包括摩根家族的两位少爷,现在也赖在她那里,她是要对人家负责的,永恒契约,并不是她的本意。”
“眼下,大舅和大舅母难过也无济于事,一切还得看子灿自己调节好心态,不然,苦的只是他自己,我能保证娆娆永远不会对他动那个契约,那个契约在他身上,形同虚设,就看他自己能不能看开了,这是唯一的办法。”
……
“那你打算怎么对负责?”沉默了好半晌,白子灿终于开口。
白玉娆被问住了,是啊,她要怎么对白子灿负责?
想了想,白玉娆道:“你以后有困难就找我,有人欺负你,你也找我,我帮你打回去,你的父母我也会帮你照顾,你将来有了孩子,我也帮你照看,以后追不到媳妇,也来找我,我帮你征服她,聘礼什么的,都我出,夫妻感情不和也来找我,我帮你调节,等你死了,我也照样保护,当鬼当人还是成仙都来找我帮你保驾护航,要是哪天胃口不好,也来找,我会做饭,总之,你有什么都来找我……”
白子灿听着,看着白玉娆的眼神突然无比诡异。
“你、你这样一说,好像也没什么不好……”他喃喃着。
可是心里就是解不开那个疙瘩。
白玉娆说的好听,也能做到,但是白子灿敢真的那样让她为他负责吗?契约的本能压制,他就不敢起那样的心事啊。
白玉娆看着他,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
“我觉得,你现在难过的原因,一定是因为你和我之间没有建立信任,我们相对来说,就是见过面的陌生人,你会难过也能理解,等你和我混熟了,有了信任,你也许会好接受许多,那个契约是永恒,我不知道这个永恒是相对的还是绝对的,但是我不太相信这世上有绝对的事情,你总该对事情抱有一定的希望不是,太过绝望,苦的总是自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