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门为什么不开?”苏子情故作天真的问着哥哥,心里却已经想出了方法,内心暗想,真当姊拿你没辙,张静芸,你等着瞧。
苏子轩抿着唇,严肃的道:“没事,一会儿就开了,这是我们的家,谁也无权阻止他们回府。”
“哥哥,门不开怎么办,晴晴要吃糖。”大大的眼睛闪着天真无邪,好像不沾尘气的小仙子。
“等。”等爹下衙。
“可是晴晴不想等,晴晴脚酸。”她边说边往台阶坐下,模样有如不解世事的孩子,纯净无杂质。
蓦地,苏子晴像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似的,两眼一亮的跑下阶梯,抱起一颗大石头,然后又吃力的爬上阶梯,对着大门瞅了老半天,接着将石头高举过头——砸门。
“好呀!这位小姐,果然是有勇有谋,这门砸得好,看得我单军热血沸腾。”这气魄上了战场肯定横扫千军,无人敢应战,看得心痒痒的单军很想上前助其一臂之力。
单军也看出来了,苏子晴只是在装傻,每步都有用意。
“妹妹,你在干什么,不可以用石头敲。”看似在喝斥的苏子轩偷偷帮妹妹托着石头,让她砸得更顺手。
“不开,晴晴生气。”她又用力的砸了两下,门上朱漆刮出两条横杠,她又补上一条成三横。
“不气,不气,咱们伯府的人还没死光,应该会有人来开。”他要看谁不要脸面。
门房老头抖个不停,想开门又不敢开,夫人和公子他一个也得罪不起,可被称为死人着实不好受。
“睛晴不管,晴晴累了,晴晴要睡觉。”她再次抬高石头,尖锐的一端狠狠的往下划,连着三横。
“石头重,哥哥帮你拿。”苏子轩舍不得妹妹太辛苦,打算和她换了。
“不!不!晴晴敲门,晴晴喜欢敲门。”她往后退了一步,让哥哥伸来的手落空,抱着石头走向另一扇门板。
苏子晴毫不犹豫的左一撇,右一捺,留下歪歪斜斜的两笔,砸完了之后就把石头放在门边,自己坐上去后捏捏发酸的小胳臂,一直喊饿、喊渴、喊母亲开门,喊得喉咙沙哑。
可是不管她喊了多久,两扇朱门仍丝纹不动,不少人路过便停下来围观,人越聚越多,连卖小吃的小贩也来了,大家吃吃发笑的指着朱门,交头接耳,指指点点,顺便喝口凉茶说说诚意伯府的二、三事。
这时候,有正义大叔出现了,好心的问:“小姑娘,你在哭什么?”
呜呜咽咽的苏子晴抬起头,很好的掩藏住心里的讶异,配合的说:“肚子饿,叔叔。”
“怎么不回家吃饭?”公子说的没错,这家的主母跟他们府里那位一样,都是心狠的。
“进不去。”她假意拭泪,揉眼睛。
“来,叔叔帮你。”要闹就闹大一点。
“怎么帮?”她两眼亮晶晶。
“这么帮。”单军看了一眼上看似孩子无心留下的划痕,避开痕迹,一脚踢开上闩的大门。
门外看热闹的人惊得张大嘴,拍掌叫好,一个个大呼真英雄,仗义而行是男儿本色。
门内的仆役们是一脸惊慌,看门的老头更是被突然踹开的门板掮飞了好远,在地上滚了两圈吐了一口血,倒地不起,晕厥了。
其他的仆役连忙知会府里的主子,苏老夫人和张静芸几乎同时知晓,两人又气又急,脸色泛红,立即让人备轿,当她们来到前院时,正好听见叫人气结的一段。
“……娘呀!你死得好惨,死得尸骨无存,你是造了什么孽呀!我娘在地下等你,你们好生做姊妹……”
“住口,你这个傻子,你在乱嚎什么,你娘死了我还没死。”这小贱蹄子上哪学的胡话,简直可恨。
“哎呀!娘,你没死呀!我以为你死得干干净净,连棺材都省了,我在舅舅家的那条巷子看见人家这么嚎,我就学起来,你看我学得好不好……”苏子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抱住后娘大腿,眼泪鼻涕往她最喜欢的留仙裙抹去。
霎时间,一条价值五百两的裙子毁了,张静芸两眼发黑,想狠狠扭断那白皙的细颈子。
“给我起来,堂堂伯府千金坐在地上成何体统,你们!还不扶小姐起身?”张静芸咬牙切齿的喝斥,心想总有一天,她要让这对碍眼的兄妹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