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不用出去!”
解痕沙绕过桌子直视胡心裴的眼睛:“青诏,你还记得最后一个来到别墅的人是谁吗?”
青诏想了想:“当然记得,是胡小姐,我亲手开的门。”
解痕沙接过青诏的话:“你只要在过吊桥之后,再对吊桥动手脚,装作车抛锚了跑来别墅躲雨,刮台风时,没有人出门,自然也就没有人会发现吊桥有问题,台风过后你大可以将桥坏的事归到台风上。”
胡心裴不躲不避的回视解痕沙:“是有这个可能,不过,我为什么要这样做?理由呢?”
解痕沙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说了另外一件事:“有村民在山路的断崖下发现了一具坠崖身亡的男尸,那具男尸长得和赵卫成有七分像,并且右脚患有六脚趾畸形症,很不巧的是,我那天在浴室里看到赵卫成的右脚也有这样的症状,多趾症先天遗传的概率很大,他们是亲兄弟。”
胡心裴垂死挣扎:“跟我有什么关系?”
解痕沙直起身说了一段青诏不知道的往事:“两年前,我们两个第一次合作新戏,杀青时恰逢你的生日,剧组人员纷纷给你送了小礼物,我当时跟你不熟,但碍于礼貌,老梁让我送你一个礼物,于是我就随手送了你一个白玉吊坠,那个吊坠出现在了男尸的旁边。”
胡心裴精神恍惚,被识破了诡计的她突然大笑起来,拍了拍掌:“原来是这样,果然不愧是演了连环变态杀/人狂才出名的高智商影帝。”
解痕沙见她没有半点悔改的样子,愤怒得一掌拍在桌子上:“胡心裴,你杀了两个人!”
胡心裴:“那是因为他们罪该万死!”
他们两最后一句话基本都是用吼的,旁边的青诏和肖河被震得吓了一跳。
云伯和阿玲听见声音连忙出来查看情况。
云伯:“怎么回事?”
青诏摇了摇头:“林先生还好吧?”
云伯:“嗯,医生说马上就到了。”
听到林清流的名字,胡心裴的表情总算温和了些,连心都变得柔软了起来。
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嘘,小声点,别吵醒他,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和你们讲。”
她缓缓起身,走到窗前,窗外是一大片桃林,桃树上结了青红色的桃子,有些被台风打落在地上,三三两两的挨在一起。
胡心裴嘴角含笑,声音轻轻的:“我十六岁那年,被拐卖到一个落后的山区,给一个比自己大十多岁的男人当妻子。
他们把我关在一个十几平米的屋子里,不让我和外人接触,我曾经逃跑过许多次,每次被抓回来就是无休止的□□,最严重的时候,他们甚至把我的腿打折了。
我和路过的村里人求救,可他们看我的目光只有冷漠,就跟看一个烂掉的苹果一样。
他们觉得我是那个畜生花几千块钱买来,所以我活该被他□□。
我在那个漆黑的屋子里待了两年,每天生不如死,到了最后差点丧失了与人沟通的能力。
我装傻装愣装乖巧,在那个畜生以为我不会再逃跑降低防备的时候,我终于逃出了那个村庄。
我一个人在山里跑了三天三夜,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我看见了这片桃林。
当时饥渴交加的我放弃道德,偷了几个桃子,被这里的工人发现了。
工人们看我手脚健全却自甘堕落当小偷,不禁开始用污言秽语谩骂我,只有他,只有他对我笑了。
我那时已经不认识几个字了,可我还是觉得他笑得很好看。
这样好看的一个人,上天却和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他把我救回这栋别墅,让阿玲姐照顾我。有时候我睡觉会做噩梦,吓得全身颤抖,就跟得了羊癫疯一样,他就会坐在床边陪我说话,用蜡烛刻一些小猫小狗给我玩。
他和我说,他在这栋别墅里待了十几年,平时除了云伯和阿玲外,他已经好久没和别人说过话了,我能听他讲话,他很高兴。
他和我说,别墅前面有一道很深的峡谷,他父亲不让他走到峡谷的另一边。
他和我说,他有一个亲弟弟,比他小两岁,身体很健全,可他从来没见过他的弟弟。
我在这里调养了一个星期,身体终于好了,离开的那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手里握着小刀在雕一截白色的蜡烛,然后我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