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是谁?
迎着帐篷外明晃晃的光束,佟傅言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军装,脸沉得发黑,周身爆发出怒气。
他的目光落到地上的简宁,她的狼狈与不堪,她眼角尚还流着泪水,头发凌乱衣衫破烂,所有的一切都在召告,这个男人的所有禽兽行为!
简宁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从一旁拿起撕裂的衬衫压在胸前,以此掩饰自己的不堪。
格鲁吉亚士兵气得吐了口水,大骂道:“该死的萎鬼!”赫然站起来,向佟傅言那处如野兽般铺过去。
佟傅言没有同部队里的人谈起过自己事情,他不是个喜欢炫耀或是愿意诉诸心事的人,所以不会有人知道,一向不善惹事的佟傅言,其实也有金刚怒目只杀不渡的时候。
格鲁吉亚士兵被他一拳打得失重倒地,佟傅言大步一迈将他压在地上,紧紧握住的拳头一下一下如锤子般砸在他的身上。
格鲁吉亚士兵反抗,双手挥舞两脚踢踹,却因为处于弱势而声声哀痛呼叫大骂,头上破绽处大片大片的血........
梦境恍若现实,而现实却已变得迷离扑朔。简宁揉着后头从床上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也不大记得怎么晕过去的。
在这个宽大的房间里,窗台旁摆置着灰色沙发,在那沙发中深陷着一个男人,他抽着烟默默无言,静静看着窗外一片灯光辉煌。
简宁从床上起来,放下蓬松卷卷的长发,在略显昏黄的灯光下,她的唇显得格外红媚,眼神中深藏着慵懒与不可明说的情绪。
她一改往日的模样,此时的她像是个沉迷灯红酒绿男女情/欲的女人,慢慢地坐到佟傅言旁边。从他骨节分明的指间抽出香烟,转而放到自己嘴里吸了一口,吐出缕缕灰烟。
佟傅言透过这层层深雾看她,她微微眯着眼慵懒似猫。
“你后来怎么样?”简宁慢慢抽了口烟,突然问他。
五年前自最后一别,她也曾寄过信给他,从一开始的月月回信到最后的不了了之。简宁一直都想知道,他后来为什么不回信。
佟傅言盯着她,竟知道她的意思:“八个月时间一到就回国了,再后来申请到云南做警察。”
“云南,是缉毒警察?”
佟傅言无声地点点头,沉默片刻嗯了一声。
“那是很危险的工作啊,我朋友以前也在那工作,后来........没了。”
他云淡风轻:“习惯,就正常了。”
“他挺可惜的,走的时候才二十五岁。我有去悼念他,他走的还算安详。只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家里的独生子突然就没了,他的父母接受不了........”
佟傅言突然笑了,简宁不知为何听得他的笑声分外沉重,有种压迫苦涩感。
“谁都接受不了的。”
佟傅言又从口袋里抽出一包烟,挑了一根起火点燃。起身微微开窗,突然又看向窗外,
佟傅言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他用手指一弹把烟灰抖掉,过了很久才说:“我没想到,你会抽烟。”
“嗯。”
“看着不像。”佟傅言下结论。
确实不像,不论穿着打扮还是言行举止,简宁都像是端庄清透的女子,不像是会触及烟草的人。再说五年前的简宁,也完全不像。
简宁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窗外,有时候同他搭话:“张爱玲不是有句名言,关于白玫瑰和红玫瑰的。”
佟傅言沉沉一笑,他抽的猛,不一会儿那烟就燃了底,他不紧不慢捻灭放入小垃圾箱里。终于转头正视简宁,目光火热:“那你是白玫瑰还是红玫瑰?”
“那要看佟先生怎么看我了。”简宁一笑。
佟傅言乌黑的眼眸打量着简宁,勾唇笑说:“在我看来,你是白花瓣红花蕊。”
具体就是在外是清纯圣洁的女人,在内是放荡热情的情人。
简宁又抽了口烟,启唇:“所以会是最好的情人,是无数男人心中最为欲罢不能的情人的意思吗。”
佟傅言低低的笑着,可是简宁知道那笑意绝非因为自己,从开始到现在他所有的笑都太有距离了。
“你会是个好情人。”佟傅言慢慢告诉她。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以极磁性性感的姿态响起,带着诱惑调情。简宁脸红地咳嗽一声,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