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四,历练得多,胆子也肥啦!
不过,儿子是自己生的,能忍就忍了,可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他竟然要娶徐皎月为正妃?!
当年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即使到现在他已为朝廷立下那么大的功劳,还是有人在背后批评他是强抢嫂嫂、祸乱人伦的家伙。
他应该避嫌的,为什么还要把话柄送到别人嘴里,他在想什么啊!
“有胆你再给朕说一次。”
“儿臣想娶徐皎月为妻。”什么说一次,说十次、百次都没问题。
啪地一声,一方砚台砸在燕历钧身上,墨痕在他胸口晕开,皇帝气呼呼地看着他,恨不得再打他五十大板。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皇帝怒斥。
“回父皇,儿臣很清楚。”以前他笨到不理解自己的想法,现在再清楚不过。
“你把太子的颜面、把皇室的颜面摆在哪里?需要朕提醒你,她是个失去贞洁的女人吗?”
“她的贞洁是丢在我身上的,本来就应该由我来收拾!”
“当年那桶脏水泼得皇室颜面无存,如今好不容易遮掩下去,你不把它挖出来就不必收拾,满京城好女人一堆,朕会让你母后挑个好的给你。”
“父皇比谁都清楚那桶脏水是怎么来的,何况脏水想泼的是太子、是儿臣,皎月不过是受到波及,如果父皇非要说脏,最脏的是父皇的后宫,是皇子的欲望,是用人血浇灌出来的无上权利!”
这话……太严重!太子与霍骥互望一眼,双双跪到燕历钧身边。
知道这家伙脾气暴,开口说不出好话,没想到竟为徐皎月不管不顾到这等程度,霍骥暗叹一声糟,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收拾。
皇帝大怒,斥喝道:“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
“父皇息怒。”
“息怒?这不孝子根本想把朕给活活气死,听听他说的什么话,居然说朕的后宫脏?他忘记自己是从哪里养出来的,忘恩负义的家伙!”
“皇上息怒。”霍骥淡淡地说。
不是他故意摆高姿态,他来就是没温度的人,也只有欣然才受得了他。
太子眉心纠结,埋怨地看了霍骥一眼。他来有什么用?会撒娇吗?会说好话吗?应该让欣儿来才对,何况还穿那身带着血腥味的铁甲……这是在求饶还是在炫功?
“一个个叫我息怒,如果你们生到这种孽子,都能活剐了他!”皇帝恨恨回答。
孽子?霍骥抿唇,把笑含在嘴里,想起家里两个小胖墩,怎么舍得活剐?就算他们爬到他头上洒尿,他也只会赞他们一声好胆色。
不过这会儿不宜刺激皇帝,他年纪有了,容易出差错。
“禀皇上,臣领军到玉音寺后山,歼灭北辽余孽六千余人,俘虏三千余人,我军轻伤三百二十七人,重伤十七人,无一人送命。”霍骥说的不多,却全都说在点子上。
没有徐皎月,他没有办法不声不响打赢这一仗,人家功劳大得很,就别一句句“失贞女”的说人家了,这才是忘恩负义,积点口德吧,日后好相见。
燕历钧勾起嘴角,果然是好兄弟。
皇帝哪会听不出来?他脸色大变,“这是挟功,逼迫朕就范?!”
“皇上多想了,臣只是回禀战事。”霍骥话少,但每句都能把人给气死。“不知皇上几时要让微臣领军去开挖玄铁矿?”
“挖出玄铁矿,肯定能让大燕战力再升一级,对吧?”燕历钧接下他的话。
“不止一级。”
“皎月的师父说,玄铁矿不只可以用在武器制作,也可以制成机械,用于农耕民生。”
“功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皎月姑娘为我朝立下大功。”
“有这样的奇女子为妻,是我的幸运,更是大燕朝的幸运。”
“确实。”霍骥认同地点了点头。
太子倒抽口气,看看霍骥再看看四弟,这两只一搭一唱的,是没把父皇气死不甘心?
“耶律信安中毒,必须以童男童女为药引来解毒,是皎月查出此事,坏了他的计划,还把他给弄死,这不仅仅是大功两个字可以解释。”燕历钧道
“我与耶律信安交手多年,此人足智多谋,倘若让他再养个几年,说不定真有本事卷土重来,到时又要为祸大燕”霍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