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惜莲看罢,不觉露出惊恐之色。
魔礼寿正要放出银鼠与花狐貂,扑杀群妖。
叶惜莲遂命部众齐现原形,显出本相,呼啦啦围上前去,反把广目天王团团困住。即运吐骚气腥风,迎面乱喷。
魔礼寿忙聚睁慧目,只见妖怪们全不似先前那样娇媚亭亭,一个个青面獠牙、獐头鼠目的,俱变得奇形怪状。
霖江南赋曰:
赤尻银狐,雪白毛长尾巴翘。
七彩孔雀,满身花斑金腿傲。
乌云虎狼,黑白相间獠牙呲。
狸花猫貂,倭腿刺须嗷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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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广目天王疾挥金鞭,挨次砸去。撂倒几个皆无骨无血,软乎乎的竟是些皮毛堆在地上。
魔礼寿心中纳闷,又不知那个才是叶惜莲真身。于是便放开银鼠,任其撕咬。
哪知捉住一个,与先前无二,咬住一个,俱都相同,皆是些无骨无血,一堆皮毛。
魔礼寿见银鼠无法捉拿,复将‘紫金花狐貂’撒去。
此兽修成隐显功,阴阳二气在其中。
大小随心皆能变,吃尽妖人并畜生。
孰料花狐貂尚未追上妖怪,便闻见一股股腥臊味,竟不敢近身,去而复返。
西方广目天王魔礼寿虽神通广大,然也无计可施,正翘首苦思,欲想个主意来。
东方持国天王魔礼海忽从背后赶来,问曰:“如何?”
魔礼寿忙将适才众妖幻化发难,详述一遍。
魔礼海听罢,言道:“不算稀奇,此乃妖怪惯用的旁门左道,名曰:‘瞒天过海、缩骨抽元。’她们幻出精魄,脱去肉体凡胎,专用畜生毛皮变成假身,让吾等无法伤到真体。似这离魂脱元邪术,无非想要舍弃躯壳得便逃脱。依我之见,虽然妖怪计策颇佳,然此刻天色已晚,咱们又布下天罗地网,她们也白费一场,枉用法术罢了。”
魔礼寿恍然道:“原来如此,想不到这些邪魔歪道,竟使出皮毛之术,将本座难住。致使吾空与她们的幻象打了一仗,着实气恼!”言毕,复怒气冲冲道:“欺吾太甚!本神非将这帮孽障斩尽杀绝不可!”
魔礼海道:“贤弟何必动怒,待吾了结这帮畜生的性命!”遂从背后取下五弦玉琵琶,竖端胸前,口中念念有词,手指铮铮作弹。
☆、二十五回 冥冥一梦识前缘 茫茫两界别亦难霖江南《不负轮回不负卿》赋曰:
一世情分一世缘,缘与情分皆修来。
阡陌红尘多蹉跎,琉璃年华莫错嫌。
相遇本是天注定,别让韶光空悲怀。
拾得日月三两岁,不负红罗八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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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金雨良服下冲和子的‘续命绝情丹’,妖气尽驱。听完管家汪诚讲述,只点点头复合目寐去。
模模糊糊来到一处密林中,走失方向,便立在当地四面环顾,正踌躇不知如何才好时。远处忽现几缕缭绕炊烟,忙登高远眺,瞅二三里外山脚下,暗伏数十间石屋茅舍,隐隐约约像个农庄。不由大悦,忙疾步而行。
少顷,至村口一座院落前。
乃见内有位狩猎庄户,正持利刃欲宰杀猎物。
近前定睛,原来那猎户手提一只锦毛白兔,浑身颤抖,泪眼汪汪。
金雨良顿生怜悯之心,即苦苦相求,舍弃全部财物,将小畜换买,揣裹怀中继续赶路。
居有间,转过山坳,路遇荒废已久的廟观,即入。
时值数九腊月,风雪萧萧。
金雨良铺垫稻草,把小畜放下。唯恐其不禁寒冷,便觅柴燃起一堆篝火。
借温光察看,方知白兔体受重伤。
金雨良自语道:“此间荒郊野岭,且逢冰天冻地,也不知何处可寻草药?”言毕,卸袍覆之,出门觅采去了。
待携药归返已冻得鼻青脸肿,四肢冰凉,又强忍辘辘饥肠,将白兔包扎好,方掏出两块熟饼,分食之,遂添加些柴禾,抱身渐渐昏寐。
忽有女子从外面款款迈入,低眉垂眼依门而立。
身后跟一位霜髯老者,拱手问道:“公子去往何处?”
金雨良忙施礼道:“小生赴京赶考,孰料途中迷失去向,见夜色已晚,便借庙歇息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