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北换好装从试衣间出来,看见等在外面的左冬,笑着问道:“怎么样?好不好看?适合我吗?”左冬拍手迎了上来,称赞不绝,“我以前以为你这样的仙女只适合优雅的裙装,没想到,运动装你也能驾驭得如此出神入化,不愧是我女神啊!”木北轻轻刮了一下左冬的鼻尖,笑着说道:“瞧把你嘴给甜的,有没有这么夸张。”自己走向镜子,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确实与平时不同,更显干脆利落,满意地笑了,“还不错,我就买这一套了,等我把衣服换下,就帮你挑。”说着又走进试衣间,左冬看着她的背影,浮想联翩。木北出来看见发呆的左冬,突然想捉弄一下她,就没打扰她,径直走到裙装区,挑选了一套,走向左冬,“左冬,我帮你选好了衣服,你快去换,答应我,不管怎样一定要穿出来给我看看,”真诚的眼神透着些许猫腻,左冬半信半疑地答应,“好。”结果,她后悔了,木北竟然为她挑选了裙装,要知道左冬从不穿裙装的,可是已经答应了木北要给她看一眼,只好别扭地走出来,假装生气地喊道:“你个死木北,明知道我不穿裙子还给我选裙子,这样子对我,太过分了。”木北慢悠悠地走近左冬,牵起左冬的手,又后退几步,嬉皮笑脸道:“看看,多适合你,我这么用心良苦你还怪我,到底谁过分。”左冬一手拉过木北,手绕在她肩上,霸道地说:“我不管,就是你不对,你故意玩我,你道歉。”木北服软,“好好好,我的祖宗,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玩你,我道歉,行了吧。”左冬傲娇地回了句“这还差不多。重新给我选。”木北不解地问:“可是你为什么不穿裙子,这么好看。”左冬依旧傲娇,“不为什么,就不告诉你,”拍了一下木北的屁股,迅速躲进试衣间,木北喊了声“幼稚鬼”也就作罢了。
两个人买好衣服,准备回学校,途中偶遇一家精品店,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招魂似的唤着过路的人,木北就那样被招进去,左冬这会儿倒是立场坚定,坚决不进去,就站在门口等,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吸引了左冬,原来是挂在门上方的风铃在呼唤,左冬走近一看,别具一格的风铃上刻有小小的八卦图,让她想起是古越喜欢画的那个八卦图,没多想便买了下来,准备送给他。木北也买了许多饰品。俩人一看时间差不多了,才舍得往回赶,终于赶在关门前回到宿舍,互道了“晚安”。美好的夜晚,床头的风铃偶尔响起,左冬的笑容一直都在。就等着什么时候,把风铃给他。
这两天的假期,和往常许多个周末一样,没有差别,现在对左冬来说却显得漫长,她没有随木北去教室自习,只是待在宿舍,伴着风铃清脆的响声,看书温习功课,偶尔不自觉地走神,幻想出无数给把风铃送给他的场景。周末晚自习前,等在校门口,古越一出现,就跳上他的车,随他去车棚,把风铃给他。“不行,不行,这样有损形象,而且他会觉得我莫名其妙吧。”左冬想想否决了方案一。或者周末晚自习后,夜黑风高,悄悄尾随他到车棚,突然跳出来吓他一跳,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把风铃丢给他,然后撒腿就跑。“这不是更奇怪了吗,明明是送人礼物,搞得好像要谋杀一样。”左冬又一次否决自己的想法。要不然,写张小纸条,放在盒子里,跟风铃装在一起,偷偷放进他的课桌里,他看到就明白了。“可是,要是被发现了,以大家八卦的娱乐精神,这事就变得麻烦了,而且我又不做亏心事,搞得偷偷摸摸算怎么回事。”左冬再次否决。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切实可行的方案,怎么都不对。说顺其自然吧,既期待又紧张。
周日晚自习,终于来临,左冬早早地来到教室,等着古越出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临近上课,古越还没出现,上课铃响过,古越还是没出现,左冬的等待落空了,心也跟着空了,划过脸颊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熬过两节自习课,左冬失落地回到宿舍,早早躲进被窝,可是哪里睡得着,满脑子问号,“他怎么没有来晚自习?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他好不好?”没有人能解答,想听他说的心情,极度迫切。天亮了,左冬无精打采来到教室,拿起课本早读,嘴巴一张一合,却怎么也记不住读过的知识点,始终关注那个空着的位置,终于在铃声响起的那一刻,空位置的主人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左冬悬着的心,也就慢慢落下。来得太晚,古越没有像以往那样,拿本书到左冬旁边,假借晨读的名义高谈阔论,而是安分地在自己的座位上翻看着书。左冬在等他会解释些什么,又该如何把风铃给他,以致于上课分了神。“…好,我们说判断出二面角,就要想方设法去证明它,那么,证明的方法有几种,上节课我们已经讲过,回去也叫你们复习了,现在请一位同学来说说看。”数学老师锋利的眼神扫过整个教室,最后落在出了神的左冬身上,“好,左冬,你来说说看,看你的样子,应该是记得不错了。”此刻的教室鸦雀无声,都在等着左冬回答问题,左冬哪里听得到讲台上来自老师亲切的问候,最后在同学的唤醒下慌慌张张站了起来,不敢看向台上的老师,低头翻看手中的书,四处寻找答案,可是连问题都不知道,如何作答,还是在同学的提醒下,才得知问题是“证明二面角的几种方法”。这个问题她会,可以挽回局面,抬起头正要回答,碰上老师不满的眼神,心一慌,又给忘了,吞吞吐吐道:“证明二面角,可以证明这个角的两边都垂直于两个平面的交线。还有…呃…可以证明两个平面的交线垂直于这个角所在的平面。第三种是…是…”该死,怎么也想不出了,刚要翻书,就听到老师严肃又坚定的语气数落着:“一个女生,躲到后面去,也不认真听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成绩又不那么好,还不认真听。不然请你出去吧,我能力低,教不好你。”字字落在左冬的心上,像把刀一遍一遍地划着,难受极了,眼看泪水就要夺眶而出,左冬不想大家看见她狼狈不堪的样子,就跑了出去,来到池边的亭子,任由泪水决堤,一边噼里啪啦地宣泄着,“什么嘛,不就走了神,至于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为人师表怎么可以这样,恨死他了。还有啊,臭古越,都是你的错啦,为什么周末晚自习没有来,为什么没有解释,我为什么要送你风铃。要不是你我就不会走神了,要不是你我就不会被赶出来了,讨厌死了,再也不理你了。”“在说我什么坏话?”古越突然出现吓坏了左冬,但是现在左冬不想理他了,转身背对他,自己生闷气。古越只好一个人说话,“昨天晚上可是风雨交加,地上的积水都可以游泳了,我只好请了假。是要我解释这个吧,那你找我有什么事,还有风铃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送我风铃。”古越自说自话,自问自答,但是左冬也都听进去了,才恍然大悟,昨天那么大的雨,他应该请假,自己没有考虑到这点,还责怪他没有出现,心里过意不去,慢慢地转过身,不好意思地说道:“你都听见啦。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别当真。”企图嬉笑逃过,古越追问“那你说说风铃是怎么回事。”左冬知道逃不过,认真地还原事情经过,“我那天跟木北一起去逛街,偶然看见一个风铃,特别适合你,就买下来准备送给你,昨天晚上等你很久你都没来,等在风雨中,等过一波又一波的人群,都没等到你,今天早晨也没听到你的解释,导致我上课分神,你说是不是你的错。”古越听出左冬的委屈,急忙认错,“是是是,我的错。那风铃呢,快点给我。”左冬看着古越嬉皮笑脸的样子,也不生气了。左冬说古越没心没肺,其实古越只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不再伤心。古越就是有办法让左冬笑,是发自内心的笑。“在班级啦,放学给你。”左冬笑开了。古越也就放心了,“那走吧,回去上完最后一节课,我就有礼物收啦。”古越夸张地自嗨,左冬笑着跟了回去。终于熬过最后一节课,古越成功拿到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