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珠珠返航回来,用钥匙打开梁晋的公寓门,一个月前,梁晋把公寓的钥匙给了她。她一进门就见梁晋和李初一面对面地坐在沙发上讲进近程序。梁晋的表情冷淡。
尤珠珠把飞行箱就放到门边,脱了鞋走进客厅。鞋架上摆了一双女士拖鞋,是梁晋给她买的,但她不大穿,喜欢赤着脚。梁晋和李初一两个人说得认真,尤珠珠走到梁晋身边坐下。李初一喊了一声“尤机长”,梁晋瞥了她一眼,继续跟李初一说非精密仪表进近。
尤珠珠等了片刻,李初一和梁晋说起了实飞时的进近和离场案例:有飞机在降落时偏离跑道,起落架受损,机身开裂。
尤珠珠的脚伸到他的腿后,悄悄用脚趾头在他小腿肚磨蹭,示意他讲快点。梁晋坐着一动也不动,继续和李初一说。
尤珠珠终于开口了,她对李初一说:“事先了解机场的航道也很重要,你回去多了解了解飞过的机场的航道吧。”
李初一抬头看看尤珠珠,又看看梁晋,意识到自己呆得太久了,他嘿嘿笑,“好。那我先回去了。”
李初一走出公寓,房间门一关尤珠珠就跨坐在了梁晋的腿上。她双手捧起梁晋的脸,用力地吻下去。
“一个月没见了。”她含含糊糊地说。
她一吻下去,却是羊入虎口,梁晋卷着她的舌用力吸,紧紧缠绕。她嗯嗯~哼哼,双手在他身上胡乱摸索,他扯开了她的衣服。两个人变换着各种姿势,激烈的时候,两个人掉下沙发,在地上滚了几圈仍在继续。
寒冷的初冬也大汗淋漓。
事后,梁晋把尤珠珠重新抱上沙发。两个人挤着躺在那里。他捞起散落在地上的一件衣服盖在她身上。他的脚碰到她的脚趾,他缓缓说:“真得去买地毯了。”
*
一月,很多地方,很多国家都在下雪。飞机常常延误。
尤珠珠从伦敦返航时,因为风雪天气及航路空中管制绕飞了十多分钟,仪表显示燃油不足。尤珠珠奇怪地对陆飞道:“这次的航路因为空中管制,只多绕飞了十多分钟,怎么就燃油不足了?”
陆飞惊讶,“这真是奇怪。而且,就算是多绕飞了十多分钟,燃油的量也是足够抵达北城的。”
尤珠珠道:“怕是漏油了。”
“什么?”秦瀚吃惊地问。
陆飞点头,“嗯,应该是这个原因。”
秦瀚皱眉,“那我们现在?”
尤珠珠冷静地道:“我们现在在俄罗斯空域,离伊尔库茨克机场最近,现在立刻向空管申请备降伊尔库茨克机场。”
“好。”陆飞呼叫空中管制。
空管了解情况后同意备降,并道:“从你们的位置到伊尔库茨克机场,将飞行四十五分钟。”
“不行,我们余下的油量只能飞行二十五分钟。”尤珠珠道,“我申请给我们直飞路线。”
空管:“我看看。”
很快,空管给出了新的路线。航图变化。尤珠珠看了下显示屏上的新路线,道:“按照这个航路飞,也得飞三十五分钟。”
“那我们的燃油不足啊!”一副陆飞和二副秦瀚异口同声。
“还有更多直飞路线吗?”尤珠珠询问空管。
空管回答:“没有了。这是最近的了。”
“怎么办?”
“飞不到机场,难道要迫降?”
陆飞和秦瀚着急地你一句,我一句。
飞机迫降是非常危险的。
“尤机长,怎么办?”
陆飞和秦瀚异口同声地问。
*
北航内部正在开会,张总经理批了尤珠珠为北航首席机长的文件。在会议室里,正好把文件下发下去。
明玉推开会议室的大门,缓缓走进去。
参会的人员多是公司高层。见明玉推门进来都皱了眉头。
陈主任沉着脸道:“明机长来这里做什么?”
明玉看了陈主任一眼,又扫了一眼在座的人,最后看向坐在首席的张总经理,正色道:“张总经理,我冒昧闯进来,打扰各位了。”
“有什么事要闯进来说?你不分场合的吗?”张总经理板着脸。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明玉身上。
明玉仍然挺直了腰身,她说:“非常抱歉,但有件事,我觉得应该现在就向领导们汇报,以免事后出了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