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谢我,是王爷和秦书为你求的情。”
木鱼声停下,秦鸢回过身挥退侍卫,上下打量她一番,省去寒暄,直接道:“你身上还有伤,起来吧,先把身体养好,广寒宫里没有婢女和侍卫,日常琐事往后都需要你亲力亲为,从今天起你便跟着我吧。”
“是,夫人。”
陆茗在广寒宫养了几天伤又活泼乱跳的当起了小厮。
据说小厮是没有俸禄的,只有一丁点的月钱,陆茗想到自己白给楼越干了几个月的起居注史俸禄还没领就提前整进了大牢,气得肺疼,怎么着也应该坚持到发俸禄才对嘛,瞧她现在依旧穷得叮当响。
不过话说回来,在广寒宫当差非常清闲,秦鸢除了诵经和煮茶就没有其他的业余活动了,自从她和楼越摊牌,楼越再也没有踏进过广寒宫一步,这里就像与世隔绝了起来。
陆茗的日常从记录楼越的一言一行变成了帮秦鸢晒茶叶和睡觉,灵感来了还能写几个小故事解解闷,虽然看完了还得烧掉,但比起提心吊胆的日子,她已经很满足。
这天,楼越的寿辰过去不到半月又轮到江亦秦的寿辰,陆茗开始犯难了。
师兄对她很好,她曾经信誓旦旦的扬言要送一支更好的簪子给他,现在看来别说是簪子了,她连一两银子都凑不齐。
陆茗靠在树上垂头丧气,阿芙来广寒宫送午膳见她一副被掏空了身体的衰样,忍不住关心的问道:“陆小茗,你这是怎么了?看起来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陆茗长吁短叹道:“我师兄的寿辰就要到了,我在想要给师兄准备什么贺礼,阿芙啊,你说这世界上有什么不用花钱的贵重物品可以拿来当贺礼的?”
阿芙说:“让我仔细想想啊。”
陆茗灵光一现,直起身拍拍小姑娘的肩膀,情真意切道:“阿芙啊,要不你别想了,先借我几两银子吧。”
阿芙挣脱开她的手后退几步,警惕道:“阿芙的钱都给家里了!”
陆茗擦擦鼻子泄气的说:“那现在怎么办啊?”
阿芙思量片刻问她:“你会弹琴作画或者跳舞吗?”
陆茗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只会编话本。”
阿芙皱眉:“那你还是别写了,你写的故事能害死一堆人。”
被人戳中痛处,陆茗颓得沉默下来,捏着下巴抖了半天腿,终于想到一个好主意:“有了!”
……
“你想学琴?”
秦鸢看着眼前脸颊微红的陆茗问。
陆茗目光坚定的回答:“是的,夫人!”
秦鸢扫了她一眼,把木鱼塞进她手里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而学琴,不过以你的资质,没有个三五载,弹不出上好的曲子。”
“啊,这么难?”
“没有任何事情是简单的。”秦鸢上前,趁其不备,捏了捏她的筋骨,“不过像你这般柔软的身体,倒是适合学舞,我可以在短时间内交你跳出一支舞。”
陆茗痛呼出声,惊叹道:“真的吗?”
说起来江亦秦和九仙道人还曾因为她身子骨太软不适合习武而失望过,没想到身子骨软还有这等好处。
她不会弹琴,好歹能给师兄跳跳舞啊,只要不花钱什么都好说。
陆茗和秦鸢达成共识,日常又多了一项任务——练舞。
秦鸢教她的是一支古典舞,叫瑞鹤仙影,舞步轻盈,全程需要踮着脚尖。
陆茗在江亦秦那学了一身快速逃跑的本事,所以这一点对她来说不难,难的是转圈的时候头很晕,每每转完走路看人都是带重影的。
在陆茗晕了一百八十回后,江亦秦的寿辰终于到了。
秦鸢挑了几斤茶叶包好让她送去淳王府感谢江亦秦对秦书的照顾。
陆茗接过茶叶屁颠屁颠的跟着李泰白上路。
江亦秦的寿辰办得很朴素,和几位将军属下吃了一顿饭就散伙了。
李泰白奉命带了几箱贺礼去淳王府,秉公办事道:“王爷这几年全心全意为朝廷效命,为陛下分忧,陛下都看在眼里,这些便是陛下送给您的贺礼。”
江亦秦拱手行了一礼:“多谢陛下赏赐。”
陆茗从李泰白身后探出头,双手将茶叶往前递,有样学样道:“王爷替三夫人管教令弟辛苦了,这是夫人送给您的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