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宴会上若一切平安无事,我便不怀疑她。”
盛俞未再说此事,只蹲在薛盈身前,将耳朵贴在她腹部道:“小儿今日可有乖乖的?让父皇听听。”
薛盈无奈:“才四个多月大,能听见什么。”
他们一起用膳,盛俞搀扶薛盈去雪中看红梅,再回宫时已是夜里。薛盈自有孕后一向睡得早,盛俞便拼命在白日里将一切奏折与政务处理妥,夜间好早早陪她入睡。
值夜的宫人守着寝殿里的炭,垂首无声侍立在角落。帐内,盛俞拥着薛盈。
他问:“还想侧着睡?”
薛盈点头,在他怀里翻来覆去。她之前常爱侧身睡,如今不太方便,平躺着需要些时间才能进入睡眠。
盛俞心疼她:“难为你了。”
“我想早些生下来。”
“我也想早些见到孩儿。”
“可常听人说临盆危险,我怕。”薛盈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若只能保一人,你保……”
“别胡说。”
也许孕期的女子便是这般思绪无常,薛盈仍想问。盛俞握紧她的手:“我保你。旁人说什么母凭子贵,都是笑话,就算这孩子是天仙,不是你生的我便不要他。”
薛盈轻笑出声,寝殿碳火星光在火笼里闪烁,她道:“是我不该说这等不吉利的话。”
盛俞只是温声问她:“快新年了,你有什么心愿,我帮你达成。”
“我希望女学馆能越来越顺利,周朝女学能有一番新光景,我希望夫君你平安顺遂,希望孩儿健健康康出生。”
“那你自己的心愿呢。”
“这些都是我的心愿。”衾被下,薛盈手抚着盛俞胸膛,“你是我的,我愿你平安,便是圆我自己心愿。”
盛俞握紧薛盈的手,虽是夜里,可他知道枕边这张脸此刻笑得多温柔。鼻端都是她身上的芳香,他捏她手许久。
“盈盈,我想要你。”他喉头发紧。
薛盈脸颊一烫:“我怀着身孕。”
“太医不是说过如今可以行.房。”
薛盈已羞红双颊,幸好这是夜里。自两人分开后便再未有过那些接触,她确实知晓盛俞已憋得太久。但想到腹中胎儿,她还是没有答应。
盛俞无奈,只能顺着她。但她此刻就在他怀里,她整个身子都是柔软发烫的,令他血脉里的火根本熄不下来。
“唔……”薛盈发出一声嘤咛。
盛俞突如其来,她终于只能担忧地喊:“你,轻一点……”
“我有分寸。”
守在殿中的宫人听闻动静已是面红耳赤,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终只能硬着头皮去耳房请示白湘。
白湘连忙披着外衫起身:“去请太医候在殿外。”
当值太医候在长秋宫,白湘也不敢再歇,带着宫人守在了殿外。盛俞看重龙裔,皇后腹中胎儿的安危便关系她们的性命,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只是殿内一番云雨毕,薛盈全然不知殿外的事。
盛俞虽沉浸在方才,但一向紧戒,听到了外边的脚步声。他唤了宫人,薛盈已累得困倦,搂住他颈项:“你去哪。”
“我穿外衫,让太医进来给你诊脉。”
薛盈忙道:“我此番如何诊脉,明日再说。”
她已脸红心跳,盛俞存心逗弄她,贴耳轻声:“似乎长大了。”
“……”薛盈捏着他手臂,“你怎么不知羞。”
“我只喜欢看你羞。”
他朗声大笑,拾起地面的衣物穿戴好,沉声朝门外喊:“让太医进来给皇后请脉。”
隔着帐帘,太医在屏风后为薛盈悬线诊脉,薛盈并无大碍,太医叮嘱道:“还请陛下节制,不可大力。”
盛俞淡淡“唔”了一声,待宫人送走太医,转身钻进被窝里搂住薛盈:“好好睡。”
“我想沐浴。”
“天冷,明日再说。”
“不沐浴我睡着不适。”
盛俞无奈:“浴室的灌水管子烧水该需要些时辰吧,我用热水给你擦拭一下,好不好。”
薛盈点头:“那让白湘端来,我自己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