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如洲:“……没,没有,高老师,沙子进眼了。”
高学清瞪他一眼,道:“这节课你就站着。”然后朝沈姝容点头,快步走开。
“来,出来说。”沈姝容看懂了庄如洲的眼色,朝高学清背影望去,见他走进楼梯,才叫庄如洲出来。
庄如洲把刚才发生的事跟沈姝容说了,沈姝容往厕所望过去,看见里面的灯好好的,也没什么鬼气,蹙起眉,安抚庄如洲:“没事,老师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那,那我还要站着吗?”庄如洲挠挠头。
沈姝容笑道:“没事,坐下来吧。”
“诶!谢谢沈老师!”庄如洲满脸喜色地跑回教室。
沈姝容往厕所走过去,站在厕所门口,从包里取出一个香袋拆开,将里面的药草粉末洒在厕所门口。
这个香袋里加了几滴她的血,是上回她送给乐童时余下来的,这次用来正好,可以镇住厕所里的那个东西。
那东西专挑她不在的时候出现,也不伤人,只吓人。她在时将气息都收敛起来,令她寻不到,只能暂且用这种方法镇住她,今夜一夜时间,若是那鬼出现,香袋里面的药粉会沾在那鬼身上,沈姝容便可借着药香寻到它。
撒完药粉,沈姝容便收起香袋,下班去找魏傅因。
她今日,可要好好试试魏傅因的体质。
魏傅因开车来接她,两人都还没有吃完饭,便先去吃了饭,再送沈姝容回去。
车开到那株压着鬼的桃树旁时,沈姝容说道:“就停在这里吧。”
这里离沈姝容所住的那个单元比较近,所以魏傅因没有怀疑其他,将车停下。沈姝容下车后,走到魏傅因那边,也就是靠近桃花树的一边,朝魏傅因招手:“你下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魏傅因打开车门,走下车。
沈姝容踮起脚尖,两只小手抓住魏傅因的肩,凑近他:“你弯下来点,我跟你说件事。”
魏傅因很高,沈姝容即使垫着脚攀附住他也抓得很是吃力,魏傅因垂着眸子,脸上闪过一丝淡笑,伸手圈住沈姝容的腰。
她的腰真细,盈盈一握,整个人也像是一小团,靠在他怀里,他鼻间都是她身上幽微的香气,极淡,也极撩人。
“说什么?”魏傅因垂眸看着她,声线低沉。
沈姝容笑起来,歪着脑袋,轻轻在他唇角印下一吻,顺带着眼角余光一直往桃花树那边瞟。
那株桃花树底下,鬼气愈发浓厚,几乎要化为实质,与此同时,有淡淡的薄雾从四周聚涌过来,周围的空气骤然下降几度。
魏傅因身上的肌肉一紧,而后揽住沈姝容腰的手臂缓缓收紧,薄唇压下。
桃花树下的鬼气逐渐聚拢,而后,一只枯瘦的手从泥土底下猛然探出,抓住旁边的桃树根,几乎将桃树连根拔起。
沈姝容心下一惊,她未想到,魏傅因的体质居然如此可怕。
她想从魏傅因怀里出来,便推了下他。魏傅因的手臂虽极为坚实,可不愿勉强她,察觉到她想离开,便主动松开她。
在魏傅因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周围的鬼气居然消失无踪,仿佛从未来过,而树下那只撼动桃树的鬼爪也同样消失不见。
这是……怎么回事?
沈姝容惊疑不定地望向魏傅因。
不知为何,魏傅因的眉头微微蹙起,朝那株桃花树瞥了一眼,淡淡道:“我送你上去。”
沈姝容捕捉到魏傅因的目光,心底更为惊讶。
他这是能看见?
可惜没能给沈姝容机会求证,许是魏傅因觉得这里不太安全,便将沈姝容送上楼,见她进屋便下楼离开。
沈姝容站在窗前,看着楼下魏傅因经过那株桃树,桃树下的鬼气在他经过时有些微异动,而后便彻底安静下来,再没有动静。
她没有猜错,魏傅因的体质确实极易招鬼,可这招鬼的体质,唯有在他的意识不是那么清明的时候才会显现出来。
若是果真如此,那就只有一种解释,就是魏傅因的意志,强大到压倒了他的体内的阴气,以至于在他清醒之时,没有鬼可以近身。
这个男人究竟经历了什么?
等到魏傅因离开后,沈姝容下楼,走到桃花树下,把昨夜埋在这里的鬼挖了出来。
那鬼的状态比魏傅因来之前要好得多,不过被关了一夜,依然不能挣脱沈姝容的结界,只能以鬼气化出模糊的形体,看起来有点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