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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确定帝烨冥已经离开了之后,那人才从树后探出了身子,看了一眼自己同伴死时的惨状,哀叹了一声之后,迅速逃离了这里。
他在巫河森林里一处隐蔽的岩石间稳住了身形,跪倒在地,双手抱拳,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大人——”
那个被他称作“大人”的人,正立在他的身前,背对着他,一只手负在了身后。
他身穿一袭紫金祥云袍,一头白发,垂落而下。
脸上带着一张面具,只让他露出了嘴唇和下颚,且爬满了岁月的痕迹。
他手上的肌肤也皱皱巴巴的,皱纹遍布,看样子,是个花甲老人。
“失败了?”
紫衣老人发问道,他的声音里也带着一丝苍老,有力无气,总能给人一种他马上就要断气了的感觉。
跪在地上的男子将头垂得更低,支支吾吾,“他们四个,都,都被杀了,帝,帝烨冥还说,没事不要来招惹他。”
紫衣老人许是早就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没有一点儿惊讶。
“也罢,杀了就杀了吧,反正本座也只是想要他们拖延时间,不让帝烨冥做今年的临时祭祀罢了。”
“可,可是大人你明明下令让他们四个杀了帝烨冥,而且还留了一手,让我在暗中监视,再找机会随时出手啊。”
“本座的心思岂能是你可以揣摩的了的?”
话音刚落,一道强风袭来,紫衣老人硬生生的直接“咔嚓”一声,扭断了他的脖子!
疑惑,不解,震惊,这是那男子死前露出的最后的神情,也永远都凝固在了脸上。
“既然你们五个是一起出的这次任务,那本座就让你们同生死,共患难吧。”男子的尸体倒地之后,紫衣老人才转回了身,因被面具遮挡住了面容,所以无人能看见他此时是什么样的表情。
紫衣老人身旁站着的令一名男子皱了下眉头,不过却不是因为那个被扭断了脖子的人,而是因为他再一次想到了帝烨冥。
“大人,那个帝烨冥为什么会这么厉害,派出去的四个暗卫竟然都惨死他手了?”
“他本就是个难得的奇才,而且他付出的和所承受也比旁人多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确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不过你不用担心,反正他也已经活不长了,造次不了多久,本座需要的是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女人?”男子思索了片刻,快速应答道,“就是他的那个王妃吗?”
紫衣老人点了点头,“这个女人可不是一般的人啊,她以后可对本座有极大的用处啊。”
男子顿时心生急切:“既然是这样,那属下现在就去给大人把她捉来!”
“不——”满是皱纹的手拽住了男子的手腕,让那名男子不能再前进一步。
“你这么心急做什么,那个女人,究竟是不是像本座所想的那样,她是夺舍之人,还得待本座亲自验证一下。”
闻言,男子的身形一顿,转而立刻跪地赔罪道:“是方才属下太过于心急了,还请大人不要责备。”
紫衣男子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嘴角十分难得的挂着和蔼的笑。
“你是本座最为亲信的人,你和他们不一样,不用动不动就请罪,你若真觉得自己有罪,那就去帮助那个女人尽快拿到神谕令。”
只要是洛倾音拿到了神谕令,当上了临时祭祀,上了祭祀台,那么他就有办法验证他的想法了。
“是!”
男子领命,快速消失在岩石之上。
紫衣老者捋着自己花白的胡须,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像那男子一样对他言听计从的人,才是他真正所需要的人。
洛倾音一路都在思索着迷题,“皇帝新装”在华夏倒是个寓言故事,但就是不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有没有这个故事。
所以到底是让她猜其中的隐含意思,还是猜出什么词字来?
就这样想着想着,洛倾音走到了一条河的河边,水流湍急且清澈见底,还有水流拍打石头的声音在耳边作响。
她渐渐闭上了双眼,张开双臂,迎着风,卷起她额前的碎发,她现在倒是真希望这些风能够吹走那些令她感到头痛的事情。
洛倾音深吸了一口气,十分沁人心脾,如若是在春季的话,还能夹带着花香和草木香,只是想想都觉得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