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想要我爹看看我的能力,我想让他知道,我叶承飞也像哥哥那样,是男子汉大丈夫,让他不再说我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草包……”
“可我只怕你还没来得及证明自己,就丢了命。”盛若寒一点也不客气地打断他。
叶承飞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只狠狠将酒杯磕在桌子上,杯中没喝完的酒溅出来,沿着桌沿滴到楼下去。
霎时,坐在楼下的客人便腾地站起身,走到大堂中央,然后抬手指着盛若寒开口:“你,下来道歉。”
盛若寒偏头望过去,不屑全写在脸上。
四目相对,盛若寒望见大堂中央那人身形削瘦,锦衣厚裘,腰间镶了一圈金珠,黑色的长发散肩上,头顶一顶黑羽貂毛,他抬手指着她,眼睛眯着,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好招惹的角色。
男人抬首望去,便见一个眉眼冷然的女子缓缓转过头来,待得她的脸完整的出现在他面前,他便看清了她面上的不屑,他缓缓放下手,负手而立,笑着又说了一遍,“你下来道歉。”
随即,他便看见那女子站了起来,挪步到扶栏边上,手往栏杆上一撑,身子借力跃出,只须臾片刻,女子便翩然从二楼落在了他面前。
盛若寒看着面前的男人,说:“我见你很是面熟。”
男人颔首一笑,道:“巧了,我也觉得姑娘甚是面熟。”
“面熟我的人多了去,这京都城中,谁人不识我盛若寒。”盛若寒撇嘴道。
“你是盛三?果然同跟传闻里的一般模样。”男人唇角含笑,眼睛弯成一线。
盛若寒望着他,眉头渐渐皱起。
“就算你是盛三公主,也要向我东方期道歉。”男人仍旧是笑意深深模样,可是调侃的语气中却带着三分强势。
东方期……盛若寒敛眸沉默了一会儿,登时想起来他是何许人也了。
难怪见着他觉得他有些面熟,因为她曾经在鎏金山见过他的兄弟东方玉。
抬眸细看,兄弟俩的眉眼的形状甚是相似,不过眼中装的东西却不像。
东方玉坚毅沉着,眼中波澜不惊,宛如一潭死水。
面前的东方期眼中则装着这世间一切新鲜的事物,眼睛就算是眯成了一线,也能感受到从他眼睛缝里射出来的狡黠的光。
盛若寒懒得理他,转身就走,下一瞬,她便感觉肩头一沉。
盛若寒稍稍偏头,便见自己肩上倒扣着一只纯金的爪子,回头往牵着金爪子的金线望去,控制金线的赫然便是东方期。也只是瞬间,盛若寒的身子便不受控地往后退,脚下速度跟不上金线拖拽的速度,她脚下一个趔趄,身子往后一倒,预料之中的疼痛倒是没有袭来,反倒是触到了一片温热。
还不待盛若寒的视线清晰,她便感到自己肩头的金爪子被扯开,眼前金光一闪而过,随即便听到金属砸在木桩子上木头崩碎开的声音。盛若寒视线明晰起来,入目的便是一双带着微红的眼睛。
那双眼睛似是见她眼神清明了,微微弯起,眼角几条浅浅的纹上似是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
“阁下……”东方玉手中金线一挑,金爪子便回到了他的掌中,他往背对着自己的男子望过去,眼中全是愤怒,却在看见那男子身边站着的一个玄衣少年的时候收了脸上的愤怒,俯身行礼,“王爷。”
陈酉抱剑笑笑,走到自家王爷跟前,在盛若寒一点防备也没有的时候给了她颈后一掌。陈酉手往下一移,落在盛若寒腰上,抬眼跟自己王爷对视一眼,眼中似是在说自己办事很靠谱,待自家王爷扶着盛若寒的手收了,他再才将盛若寒往自己肩头一扛,转身就出酒楼去了。
酒楼已经被清场,店家和一众仆役被随行的侍卫拔刀按在院子水井边。
东方期紧握手中金爪,眼睛锁在闲闲坐在长桌前倒酒的楚婴身上。
楚婴托腮看着站在大堂中间的东方期,笑道:“你是不是像我一般好奇,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大辛酒肆里。”
“东方是奉君上之命来大辛的,难道王爷也是?”东方期道。
“怎么,你是在质疑本王?也对,叫你们看来,本王是该在金鼓城抄经书的。”楚婴笑了笑,再看向东方期的眼神便冷了些,“明人不说暗话,本王此番来大辛是来迎娶盛三公主的,拿着战书的东方大人怕是要白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