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黑衣男子漠然的拨出长剑,鲜血喷涌而出,溅在黑衣男子的鬼脸面具上,鲜血映着黑暗,分外恐怖。
玲珑瞳孔骤然缩小,扑通一声整个人倒在血泊中,话哽在喉中,怎么也说不出来。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趴在地上,黯淡无光的眼眸半睁着,鲜血缓缓从她身上流下,她正感觉到生机迅速从她体内流失。
“殿下,已经解决。”
她听到一个毫无任何感情的声音自前面响起,然后一双绣着金丝云彩的靴子缓步走到她面前,当瞥到那鞋上沾的梧桐花之时,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紧接着,响起另一个陌生的声音。
那个声音冰冷而低沉。
“她还活着。”
“殿下,一个女人难成气候。”
“闭嘴!”那个声音调高了几度“无论是谁,都不能妨碍我!你若下不了手,便由我亲自动手!”
上方隐隐约约有长剑被拔出鞘的声音。
然后一抹寒光便浮在她眼前,那个冰冷的男子正提了剑一步一步缓缓向她走来,那沾了她鲜血的长剑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那长剑渐渐逼近,玲珑却闭上眼来,张了张苍白干燥的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当男子看到那几乎扭曲的唇形的时候,身子陡然一僵,微微一顿。
男子仰天叹了口气,低下头来,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走到玲珑身子的前面,一抹寒光闪过,顿时艳红的鲜血溅落。
她期待着每一次机会,哪怕是一朵小小的梧桐花那都是她最幸福的时刻。
可,却是这么一朵梧桐花将她打落地狱。
“青鸟,你赢了,皇位给你了。”
“是么?意料之中。”
“你越来越心狠了。”
“向来没你来的狠毒。”
“她,我要带走。”
“她对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随便。”
她这是死了么?
为何那两个冰冷的声音一直环绕在她耳边?
真吵……
不知道过了多久,待玲珑开始有了意识她始终是睁开了眼来。
缓缓睁开眼来,却看到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华轻殇?”玲珑出意外的冷静,淡淡的看了俯在她上方的华轻殇一眼,又没有力气推开他,只好缓缓闭上眼去。
“见到我不意外?”华轻殇往玲珑身子方向靠了靠,与她贴的更近“这数月来,你可都是与本公子同**共榻哦。”
玲珑也不躲开华轻殇,了无生气的问“我昏睡了多久?”
华轻殇突然坐起了身子道“两个月,其中你差点死掉十三次。”
心跳骤停之类的,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御医曾说,她已经救不活了,最后还是天天用万年人参吊着命,才勉强撑到现在。
毕竟,他下手毫不留情,直穿了她心脏,若不是稍有偏差,那已拖不到现在。
玲珑冷笑,“那我这算死里逃生么?”
华轻殇点头,“有一点,不过这全是仰仗了本公子。”
玲珑面如死灰,“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孩提时的玩笑话罢了。”华轻殇笑道“可一旦到了需要面对的时候,却忽然发现早已成了定局。其实只是为了这华阳朝,也为了他。”
“你们的戏演的真好,我差点被你们骗了。”一声低沉的冷笑,玲珑自嘲的扬了扬嘴角,睁开眼来,眼神空洞无神,呆滞木讷。
华轻殇摇头,“他也被自己骗了,不过,他将一辈子活在自欺欺人中。”
“你何尝不是?”玲珑嗤笑,她似乎在临死之际看懂了很多,也解脱了自己,大难不死活过来她却莫名的觉得痛苦。
毫无缘由,她想,她大概不愿接受这一切。
“你欠我一条命,我不允许,你就好好的活下去便是。”华轻殇下了榻,困意袭来,他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我有要事,你既然醒了,那便莫再睡了,省得扰着这满府的人都没安乐。”
他是怕,她又一睡不醒。
说罢,华轻殇便转身推了门离去。
玲珑木讷的躺在**榻上,一动也不动,若不是那微微眨动的眼睛恐怕会让他人以为这是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