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别人,牺牲自己,才是众望所归。
自从晏紫君和晏琢订婚的消息传开之后,一向门可罗雀的紫云殿突然热闹起来了,但凡是有仙阶的仙君仙子们都来此道贺,满嘴的恭喜和奉承。就连陛下听闻了之后都赏了不少的珍宝给她,晏紫君看着堂下呜呜泱泱的人,突然有些累,也有些烦躁。
她走出内堂,到庭院中散心。
这是她第一次得到母亲的赞赏,若是放在以往,她肯定欢喜得不得了,可是,她欢喜不起来。
晏紫君这才明白,当一个合格的太子,就是不能喜不能悲,不能怒也不能嗔,更不能被别人看出心中所想。
她要学会顺承母亲的心意,所有臣民的心意,但是唯独不能有自己的心意。
她就像是这紫云殿中的砖石一样,她的存在只是为了让天界更加昌盛更加牢固,所以啊,即使外表看起来再怎么热闹,但是实际上都只是冰冷的。
就像这所天宫一样,远远地看上去是那么美,可是真正置身其中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都只是些冰冷的石头。
而她的肩上,也注定要背负这天界的荣辱,六界的安定。
晏紫君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窒息感。
原来当时打开紫云殿之时,并不是示意她终于得到了自由。这天宫本就是一座牢笼,而她只是被人从一个小牢笼之中换到了一个大牢笼里而已。
在这里,不论是陛下太子,还是洒扫的小仙侍,都只是这所牢笼的囚徒。从出生到死亡,他们都只能守着自己的职务,直到消亡。
“殿下。”晏紫君回过头,发现夜流溪站在她的身后。
“怎么了?”
“殿下,在伤心吗?”
晏紫君摇了摇头,“没有,你多想了。”
夜流溪平常话十分少,今夜却有些反常。
“殿下,请恕臣冒犯,殿下您确实是在伤心,是因为......晏琢神君吗?”夜流溪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像是黑暗中的猎豹一样。
晏紫君看着他不发一言。
“臣和宋文君不同,他出身高贵,一生下来便有人教有人养,所以他虽然和殿下亲近,但是他骨子里的想法和那些仙家和陛下没有什么不同。他知道殿下不愿意,可是不知道殿下在伤心在难过,而臣和殿下一样,因为出身低贱,都被这座冷冰冰的宫殿伤害过。”
晏紫君故作冰冷的说道,“你这几句话都是大不敬之言,不怕本宫罚你吗?”
“不会的。”夜流溪肯定的说道,“殿下不会这么做的。”
晏紫君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在这偌大的天宫之中,唯有一个夜流溪能稍微懂得她。
“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不要再说了。”
夜流溪听懂了,他恭敬的道,“是,殿下。”
等到新的一天开始的时候,她就不再是晏紫君了,而是这座天宫的太子。
“启禀陛下,冥界一向不服我天界管束,自从冥王死后,他们更是几次三番在天界和冥界的边界向我天界挑衅。臣认为,这乃是藐视我天界之举,若不灭了冥界这群不知好歹的狂徒,恐怕会有损我天界的颜面。”
晏皇道:“太子,你如何做想?”
“回陛下,儿臣认为仙君所言极是,冥王已逝且并无子嗣,无法承袭冥王之位,现下冥界坐镇的只不过是冥王座下的两位护法,尚且不足为惧。应该趁此机一举歼灭,若是放任他们待到下一任冥王出现,恐怕便不好打压了。”
“太子所言甚合本座之意,那太子认为,应该由谁出战?”
晏紫君跪下道,“儿臣愿意出战。”
“好!不愧是我天界太子,传本座旨意,太子领五万天兵立即出征,势必要灭冥界扬我天界神威!”
“陛下圣明!陛下圣明!”
那一年,晏紫君第一次披上了战袍,上了战场。
冥界虽然已经没了君王,但是冥界管束世间轮回之事,因此人数向来十分庞大。战场上一片硝烟,晏紫君站在云彩之上,便瞧见了底下呜呜泱泱的人。
冥界痛失冥王,这几年来也经常在各处挑起战火,对天界之人简直是恨到了心坎里。他们刚见四方有仙气传来,便争抢恐后的到处撕扯,简直就像是不要命的疯子。
数万天兵天将齐齐的冲了上去,晏紫君幻化成真身盘旋在上空。淡紫色的龙鳞覆盖了全身,冥界之人拿着长剑□□围着她身旁,她龙须一震他们便被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