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卑职对药理不是很通晓,所以得劳烦郭大夫看看。”她转交给郭大夫,“您看看,这是什么药。”
郭大夫自衙门外进来,刚走两步就看到张显,还来不及招呼,就被冯钰打断,只得接过药包和药单,细细摸索一番。
“回禀大人,仵作,这是治疗咳疾的药,因药性比较烈,所以一般药堂只能看七日量,但……老夫看这药包的药量,足足一月有余。”
“王力元,谁给你开的药。”
“草民……草民的药,都是阳春堂买的,郭大夫应是知晓啊。”
郭大夫一把老朽,哪能遭他问,当即反驳,“我药堂从不看这么大的量,除非你自己有意屯着。”
王力元哑口无言,忽然感觉好像自己失了重心与方向,明明规划中不是这样,哪里不对?
他瞧瞧彭生,瞧瞧张显,再瞧瞧冯钰。
就是不对劲。
“那郭大夫,在津门县中,卖此药的有几家,患此病的又可知。”
“回禀冯仵作,津门县中,就老夫一家卖此药,患病的有五人,其中三人是瘫子,早已不能行动,还有一人于昨日病发去世。”
剩下的,自然就是王力元了。
所有矛头,全都指向他。
王力元手足无措,“大人,草民冤枉啊,常静是我表姨娘,我何苦杀她,大人明察啊,草民真的冤枉。”
“元儿……”人群中,一位老妇挤出头。
原是王力元的娘亲,准备上前来却被衙役拦住了,只得在外叫喊。
“大人,我儿冤枉啊!”
“堂下何人喧哗。”
“民妇是王门林氏,王力元的生母。”
“此案与你无关,闲杂人等不要干扰县衙办案。”杨主簿说完示意衙役将人带走。
谁知林氏还是叫唤,“彭生,你偷我王家钱财之事可是想让我抖出来!休得污蔑我儿,明明是你嫉妒已久。”
声音渐行渐远,王力元看了揪心,“大人,我招我招,我是曾与常静师太发生口角,因为此人贪得无厌,但我真的没有毒死她,我只是让彭生去庵里看她作什么,其余一概不知。”
论此,冯钰想起,“既然让彭生去庵里看她,那你为何又跟着上去了,若不是发了咳疾,你怕早就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吧。”
王力元拼命摇头,“冤枉啊,我只是见彭生久久未归,才去看的。”
满是荒唐言,冯钰被他叫的头脑嗡嗡。
甩了手,交由冯褚办。
药是王力元的,匕首也是他家的,现场他也去了,简直条条都证明他就是凶手。
冯褚点头来,“证据确凿,来人啊,将王力元收押监牢。”
“且慢。”
堂下,有人叫停。
只见长衫男子往前站站,走到跪着的二人平行处,“大人,草民想起来了,那日在庵里,拜菩萨时,我听到了和刚才一样的咳嗽声。”
然,彼时,彭生还未拿着匕首跑出来。
也就是说,彭生在松月庵看常静师太时,王力元也在。
“是,是王公子指使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买定离手,猜猜谁是凶手,猜对发红包。
第19章 第十八回
“草民与王公子曾是同窗,但是草民家中贫困,不能继续读书,所以就在王公子家中当个陪读书生。陪读年头有些久了,因此对王府中的事略知一二。常静师太的松月庵香火是一年多前断的,想必本地人都知道,龙首山风水只适合死人长眠,加之松月庵中就她一位老尼,撑不起来。”堂下彭生顿了顿,“草民依稀记得,常静师太第一次来王府,说自己是家夫人的远方表姐。无发老尼,身着一身灰布破烂的禅服,家夫人见她可怜,便施了些银子米粮还有衣裳。自此两月有余,常静师太又上门来找家夫人,说是米粮银子用尽,家夫人再次施与她。周而复始,常静师太每逢月十五,都会上门来讨要米粮银子。”
旁听的,大概听出个意思了。
横竖还是那常静师太过于贪得无厌,导致王家公子心生不满,所以杀了泄愤?
嗬,那未免过于心狠手辣。
众人再瞧王家公子,耷拉个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案发当日,王力元是否指派你去松月庵中查看常静师太?”冯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