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世子,你不能杀我!”
眼看着这纨绔小爵爷竟是完全不当回事似的,只管往那双练过移山神掌的大巴掌上看,刘全终于喊出了句实在话,“我是朝廷的人!”
郦静航三人这回总算是都怔住了,刘全才要略松口气,就听石北指着他笑得欢快。
“哟嗬,这还是位官爷呢,不知道是几品官啊?这般身份,会到郦府的船队里做个小管事?你编故事也不编得像样些……”
另两人都笑了。
“石北你还是动作快些,不然说不准这位吹牛吹上天,说自己是皇亲国戚哩!”
石南语气里是满满的嘲笑。
刘全绝望了,娘的!
“爷真是皇上派来的密探!专门为了监视你们郦家的,你们若识趣还好,若不识趣动了爷,惹了圣上动怒,早晚你们郦府夺爵抄家!”
他本来咬定了牙关打死都不说的!
但这些人都是一根筋,他不把话点透,只怕立时小命就要完!
石南一摊手,“看吧?看吧?这就吹上了……”
刘全身心俱疲,“我身上有信牌,能证明我的身份!”
谁也不会想到,刘全的信牌居然藏在他的头发里!
指长的信牌被绑在发顶编好的发髻内,只要那个小鬏不散开,就不会有人发现。
第65章 密遣族人于海外
石南将那信牌交给世子爷,石北还在一边撇嘴冷笑, “呵呵, 不知从哪里弄了块破木头就想充密探!”
他话虽如此,视线中世子爷打量着那信牌的神色凝重, 石北心里就打了个突。
不会吧?
这个假刘全,当真是朝廷派来监视郦侯府的?
如果从刘全离开长阳城算起, 都是六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世子爷才多大,十二!还在御书房念着书!虽说这几日私下里都有各种推测,但得知了刘全的真正身份,石北还是觉得心头震惊。
郦静航随手将那信牌扔在一边的破旧木桌上, 神情又是鄙夷又是傲慢。
“一块木牌?就想本世子放你一条小命?简直做梦!”
“没错,世子爷那可是打小就进宫跟着皇子们一道上学的, 隆恩盛宠,我家世子爷又忠心耿耿,圣上为何要弄个密探来监视于他?你这厮为求活命就信口胡柴,还敢攀到圣上,简直是丧心病狂了你!”
石南上去给了假刘全一脚, 这一脚他是实打实地踢的, 只听喀嚓细响, 却是假刘全的腿骨被踢断,那刘全倒也是条汉子, 咬紧牙关, 没发出惨叫,却是怒瞪着石南, 仿佛要记下他的模样,将来好百倍回报一般。
“世子,若不信,只管拿着这个,去,去寻通政司的人打听,我虽只,是个九品密探,可也是在内卫司上,有名有姓的……”
之前虽石南用了不少手段刑求,但都未伤筋骨,刘全原先只想着侯府收回了银子,顶多教训自己一顿,关上些日子,就送去衙门定罪,也不至于死,不管是坐牢还是流放,他要脱身都容易得很,无非再换个名字换个模样罢了。
哪里想得到,这郦世子,竟是猜出了他是假刘全!
即使猜着了他另有身份,可等他扯出朝廷密探这个护身符来,这郦世子却又死活不信了!
石南这一脚让他心中豁然而惊。
郦世子,这是没打算让他活着出这个门啊!
郦侯府在民间威望再高,对上皇权也不过如同蝼蚁。
假如一名朝廷密探的身份暴露了,郦侯府只能有两个法子。
一是好言好语地礼送其人出府。
二是干脆装做不知,杀人灭口,一了百了。
而他先前卷银潜逃,满城皆知,郦世子私下灭了他,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就算是内卫司的人猜着许是郦侯府的人杀了他又如何?他又不是功高劳苦,深得重用的,就算也有几个处的不错的,但那些人难道会为了他在明面上对付郦侯府?
朝廷早就暗中忌惮着定海侯府,但定海侯府不依然存世十几年?
果然,那郦世子神情诧异中带着嘲弄,“哈!你当本世子傻?弄死你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本世子还要去自找麻烦?”
“郦世子,你,你想杀人灭口……”
假刘全虽说也是密卫里经验丰富的老资历了,但真到送死之时也是惊得浑身冰冷,如同寒冬腊月掉进了冰窟窿,骇然之下,几句话冲口而出,“你当,杀了我就万事大吉了!你郦家欺君罔上,密遣族人于海外,不知要作何勾当,早晚也会抄家灭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