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忘却的,流年_作者:澹樗玥(70)

2018-10-14 澹樗玥

  离开的太久,在这个城市里,是那样的陌生。一切都要重头开始。蒋瑶打扮得利落精干的模样,在市区的写字楼里穿梭,她是那么渴望,在这个城市里,可以重新寻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一封封的求职邮件石沉大海,一遍遍的大门在她身后重重的关上,一次次苦涩笑容背后尴尬的握手,蒋瑶才渐渐明白,这些年国外的生活,对于她而言,不仅仅是失败的婚姻生活,还有职场的空白,一批又一批的大学生出校门,比她年轻,比她能吃苦,甚至比她要求的工资还要低很多很多,究竟要拿什么跟人家去争,去抢呢,一阵莫名的心酸涌上心头,即使自己愿意重头开始,但是这个社会,这个现实是否愿意给你这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呢?蒋瑶觉得自己像走在流沙上的人,每一步都是那样艰难,风沙吹得人睁不开眼睛,前路茫茫,转身去看不见来时的路,进退维谷。30多岁的女人,没有老公,没有孩子,没有事业,做梦都没想到曾经风光一时的自己,却沦落成了三无产品。从来没想过依靠男人活着,却渐渐地像一只金丝雀般的囚鸟,即使逃出牢笼,自己是否还拥有独立生存的能力和勇气呢,蒋瑶开始怀疑,开始胆怯,开始怀念曾经那个骄傲自信的自己。

  如果没有退路,绝路也要试着闯一闯,蒋瑶拿出了自己最后的一笔积蓄。这些年在国外她只学会了做意大利面,在江南水乡,这样一个淳朴简单又不怎么吃面的小村子里,她想要开一家意大利面店真的是太大胆了。剑走偏锋,有时是飞蛾扑火,有时确实物以稀为贵。前几个月,蒋瑶的生意可谓是举步维艰,当地并不高的消费水平,甚至连看电影都要做小巴去镇上,意大利面馆,真的是一片死气沉沉。蒋瑶也经历着来自各方的压力,她知道如果失败,她将无法承受。一个偶然的机会,在她的小村庄里,来了一个爱摄影的外国人,而正是他的出现,让蒋瑶迎来了几个月以来,第一位客人,同时也激活了蒋瑶的商业灵感。她联系了附近大城市里的美院,邀请学生来这里写生,并用低廉的价格,将自己家的几间平房租了出去,房租和餐馆渐渐的有了起色。蒋瑶又开始在国外网站上发布租房信息,将自己的房子租给外国人,景色大同小异的水乡风情,吸引着不少外国游客。慢慢地她的餐馆和民宿带动了村里的旅游。蒋瑶再一次成为了村里的骄傲,而这一次,蒋瑶是发自肺腑的幸福。

  蒋瑶到处寻找着裴梓乔,邮件不回,电话不通,信息也不看,整个人就像失踪了一样,没有人知道她经历过什么,人在哪里。也许在她们心里,想裴梓乔这样独立坚强又能干的人,肯定在某个国际组织里,为世界和平做出自己的贡献呢,想到这里,不禁羡慕着那个从没失掉自我的裴梓乔,女生就应该那样活着。没过多久,蒋瑶接到了陆依琳的电话,陆依琳收到消息,姜骏轩要结婚了。陆依琳和蒋瑶互相埋怨着把这件事情隐瞒的密不透风的裴梓乔,但是对于为什么隐瞒的理由却是百思不得其解,陆依琳风尘仆仆的赶到了蒋瑶这里,准备第二天盛装出席。可是就在礼堂,看见大腹便便的新娘另有其人的时候,蒋瑶和陆依琳顿时都觉得当头一棒,姜骏轩对于这两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也是无比意外。陆依琳拽着姜骏轩的胳膊,拉到外面,还没来得及等姜骏轩开口,陆依琳一巴掌打了下来,“姜骏轩,你人渣啊,这种事你都做的出来,乔乔呢,她知不知道?” 姜骏轩愧疚的低下了头,眼里也没有了往日的光芒,“我不知道,她走了。” 蒋瑶更加激动的拉着他不停地问道:“她走了,她走去哪了,你就这样让她走了。你是不是人啊。” “那我还能怎样?你们别问我,我是对不起她,但是我什么都不能为她做了。”姜骏轩情绪激动地说着。“陆依琳想要拿包打姜骏轩,被蒋瑶来开了,”咱们得赶紧找到乔乔,估计她都知道好一段时间了,你说她会不会想不开啊?” “姜骏轩,你的狗命我给你记着,要是乔乔出事了,你也别想好过。我们走,这么恶心的婚礼,看的我想吐!” 陆依琳用手拿着黑色的手包,恶狠狠地跟姜骏轩甩了几句话。从礼堂里走出来的新娘,轻声细语地问道:“骏轩,你没事吧,我们进去吧。”姜骏轩扶着她的新娘,四个人的背影越来越远。

  陆依琳不停地给裴梓乔打电话,嘴里不停地说,“出这么大事,一句话不说,当不到我们是朋友,不就是个男人吗,为了这么个畜生躲起来,真是没出息!” “我现在就怕她出事,真的没想到骏轩会来这么一手,咱们都受不了,她怎么受得了啊?你说苏妤知道吗?” “肯定不知道啊,别给她打了,她那凌晨,咱先找找再给她说吧,现在她知道了也是干着急。” 蒋瑶拨通了裴梓乔爸妈的电话,“叔叔,我是乔乔的死党蒋瑶啊。” “哦哦,乔乔在你那好吧,哎,去你家玩这么久真是麻烦你和你家人啦,给你爸妈带问好啊,给乔乔说有时间给家里来个电话。”裴梓乔爸爸关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蒋瑶听得一头雾水,心里默想着,裴梓乔个骗子,居然谎报军情跟他爸妈说在我这,这人呢?蒋瑶想到这里不禁吓了一身冷汗,“琳琳,你说乔乔不会想不开的哦,要不然我怎么解释的清楚啊?” “你想什么呢,她活的跟小强似的,咱们挂了,她都不一定死呢,她可是卖到索马里都能游泳游回来的主。”陆依琳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暗暗担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