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考生一考完了试,便撒开蹄子的浪,各种诗社,学社,游湖吃酒,似乎要将前段时间受的罪全部补回来,简直疯了似的玩。
秦伀则不同,不看书的时间,他便陪着李绮罗逗逗孩子,和李绮罗说说话。
不过人毕竟不是生活在真空,在京城的这些日子,秦伀也认识了一些考生。一点儿社交也没有,难免会被人说不合群。
在家歇息的第三天,几个考生找上了门。
“秦兄,你在家吗,我们来找你喝酒了。”中午几个孩子午睡,秦伀便拉着李绮罗在亭子里画画,李绮罗精于刺绣,对于画图构造和色彩都非常敏锐,一副图下来,看得秦伀忍不住连连称赞。
就在秦伀发自内心夸赞李绮罗的时候,便听到了有人在外面叫门。
“是我这次在京城结实的人,学识都很过硬。”他没用朋友,李绮罗便明白了。
“那你快出去,我去准备热茶。”
秦伀点头,出了书房打开大门,“马兄,瑞兄,章兄,还有这位兄台,快请进。”
来的人一共四个,前面三个都是之前通过陈情纵马事件的时候认识的,倒是最后一位,秦伀并没有见过。
“秦兄,考完了试大家都去放松,唯独不见你的身影,我们便想着不能冷落了你,不请自来上门找你喝酒,你不会怪罪我们吧?”被秦伀称为马兄的人道。
“秦伀忙道:“自是不会,各位屋里请。”
几人随着秦伀往屋里走的时候,忽然看见了院子一角的凉亭,住进了院子,这凉亭李绮罗就重新布置过,亭子四周罩上纱窗,外面再飘一层轻纱,她自己精心照料了一些花盆放在亭子四周。里面放了软榻和书桌,看着很是有情调。秦伀有时候在书房里看书闷了,便会在凉亭了缓缓精神。
“唉,那亭子看着很是有野趣,不如咱们就在那里面坐坐如何?”章兄看到凉亭,眼睛一亮道。
“那亭子虽然罩上了纱窗,但还是有些冷,要是冻着了几位仁兄,便是秦某的不是了。”秦伀看了一眼凉亭里还没收的画作,轻声道。
“无妨无妨,咱们在考场里都过来了,这点儿寒霜自然不在话下,不知几位意下如何?”章兄又看向其他几人。
其他三人也很是赞同。
“这....那好吧。只要你们不觉得秦某怠慢便成。”
“这自然不会。”几人笑着进了亭子。
李绮罗见他们好好的屋子不呆,竟然要去凉亭里坐着,心里无力吐槽,吩咐孙妈泡好了茶。既然是秦伀结交的人,可见都不是无用之辈,他们都上门了,李绮罗自然要去打个招呼。
她端着茶盘和点心进了亭子。
“秦兄,还没给你介绍,这位是李启令李兄,是上届京城的乡试解元,京城本地人士。”
和乡试一样,会试自然也有热门人选,秦伀从县试到乡试一直都是头名,当然不是籍籍无名之辈,这位李启令同样的名声在外,他今年二十四,虽然不像秦伀这般一路案首拿过来,但却是逢考必过,更是在乡试中一举拿下京城的解元,这含金量可比秦伀两江府城的解元还要足。
秦伀一听,忙道:“原来竟是李兄,久闻大名。”
李启令缓缓的打量秦伀,末了拱手:“秦兄才是名声在外,李某佩服。”
秦伀笑笑:“不敢当。”
其他三人笑道:“你们都是风云人物,不像我们,在天下英才中全然是籍籍无名之辈。”
李启令道:“不过都是虚名罢了,考试看的最终还是真才实学和运气。”运气,实在让人捉摸不透,但所有考生都相信运气一说。
秦伀笑了笑:“李兄所言极是。”
“相公.”李绮罗老远就将他们的谈话听了个清清楚楚,走到凉亭外喊了声秦伀。秦伀一笑,起身接过李绮罗手里的茶盘和点心。
“给各位兄台介绍一下,这位是内子。绮罗.....”秦伀拉过李绮罗,给她介绍了来人,李绮罗笑着致意。
“我说秦兄弟你为何舍不得出门,原来是家有美眷。弟妹,这次唐突上门,打扰了。”马姓考生似乎很健谈,秦伀刚一介绍完,他便道。
李绮罗笑笑:“自然不会,各位慢用。”她出来打个招呼算是尽到了地主之谊。
李启令看着秦伀和李绮罗相握的手,唇角勾了勾。等李绮罗走了后,几人重新谈到了此次会试上,他们是通过那些陈情纵马事件认识的,不可避免就谈到了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