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绣花?那还是算了吧,她觉得她就算是把手指头扎烂了也不见得能秀出一个像样的花纹来。
林安心满意足地收起了荷包,又将裁剪好的布匹收拾好,打了个呵欠,去后罩房里洗漱了一下后,就赶紧抱着睡熟了的花儿钻进了被窝。
暖暖的被窝让林安整个的放松了下来,不多会儿就陷入了深沉黑甜的睡梦之中了。
次日一大早,林安醒了早,从被窝里坐起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都还没有亮。
她抱着被坐了一会儿,又低头在花儿的嫩脸上亲了好几口,这才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穿好了衣服才出门,就听到院门被人打开的声音。
已经大了一大圈的五花顿时汪汪叫了两声,直到闻到了来人的气味这才停下。
林安来到了院前,从春婶手里接过了一个篮,笑着问道:“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不是让你在家好好休息,晚些过来也是来得及的。”
“那怎么能行?”
春婶乐呵呵地道:“今天可是吃年肉的好日,等会儿天亮了咱们全村的人都要去大场那儿,要忙忙叨叨一整天呢,要是我再晚些来,这年前的事情可以就做不完了。”
林安点了点头,心里面却没有太过于在意。
毕竟她作为新寡的寡妇,哪里能去大场?
再了,不就是杀割猪肉么,有什么好看的?血淋淋的场面,她上辈已经见多了,这辈还是能不见就不见吧。
春婶关了院门就往后院走去,然后从林安手里接过了篮,就催着她回房去,“赶紧回去再休息休息,要实在睡不着就赶紧做棉衣吧,再有几天就过年了,别到时候来不及。起来咱们应该早些时候就去一趟镇上,要不然时间也不能这么紧张了。”
春婶絮絮叨叨地着,也没有指望着林安会回应她,就一个人风风火火地忙活了起来。
她要先把家里几个人的早饭都做上,然后还要去大场,晚些时候再回来给林安他们把午饭晚饭都做好,还要在天黑之前回家去,林还在家等着她回去呢,回去之后还要给林做衣裳,真是好忙啊。
林安在厨房门口看了两眼,见实在没有什么是自己可以帮忙的,就摸了摸鼻离开了。
回到房间里,花儿还在睡,林安微微一笑,就拿着红布在床边坐下,一针一线地起来。
半个时辰后,春婶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了过来。
“林娘,黑老头,过来吃早饭了!”
林安应了一声,将针线衣服收拾好,又看了一眼还在呼呼大睡的花儿,又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天才蒙蒙亮,整个连家村都还沉浸在安宁之中,还没有被打鸣的公鸡吵醒。
她亲了亲花儿,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房门刚一打开,林安就差点和人撞上,一看,居然是缩头缩脑、一脸鬼祟的黑骨,不由失笑,“你这根老骨头又在搞什么幺蛾?”
“黑骨才没有搞幺蛾!”黑骨翻了个白眼,又伸长了脖往后看,压低着声音道:“花儿宝宝睡醒了吗?”
“还没有。”
“那黑骨要守着花儿宝宝!花儿宝宝醒了要是看不见黑骨会哭的!”
“花儿哪里那么容易就哭?”
林安哭笑不得,拎着黑骨的后衣领就往厨房去,“先去吃饭,等吃完饭回来,花儿差不多就能醒了。”
“不要不要!黑骨不要吃饭,黑骨要花儿宝宝!”
黑骨拼命地挣扎了起来。
只可惜在林安的暴力镇压下,他所有的反抗都显的很搞笑。
至少林安的嘴角满是笑意,而看见黑骨的春婶也同样满脸的笑。
吃过了早饭之后,天色就彻底亮了,而村随着天亮整个的苏醒了过来,喧闹的声音越来越大,哪怕是距离村中心最远的林安这里都可以听到村中热闹的声音。
黑骨伸长了脖,好奇地问道:“外面怎么这么热闹?”
不怪黑骨会这么好奇。
实在是打从入冬,一天比一天冷之后,整个村就异常的安静,很少有人会出门,几乎都窝在自己家里头。
越郡地处江南,虽然冬天飘雪的时候并不是很多,可是冷是真的冷。
再加上这里的人都没有烧炕的习惯,在家里头都靠着炭盆取暖,往年到了冬日里几乎是一家老男男女女都窝在一个屋里头,只等晚上才会各自回去。
而林安家中之所以有炕,完全是因为付玉荣乃是北方人,到了此地建房时本能地叫人弄了炕,几乎每个可以住人的屋里都通着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