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做了决定后,钱顿时定心了不少。
“那你跟着我到了外面之后就守在墙角,不要发出任何的动静,就连呼吸都要放缓,知道么?”
“知道了,我一定心!”
连麻有些不耐烦,这一路上钱一直在唠唠叨叨的,几乎将他的耐心都耗尽了,要不是今晚的事情还要靠钱,他也不好太不客气了,不然惹毛了她,不愿意帮他偷东西就不好了。
钱哪里看不出来连麻的不耐?不过她也没有破,因为在她心目中,连麻已经被她彻底放弃了,至于会落得一个什么下场,她都不敢去想象。
也因此,她对连麻有着极大的耐心,左右他今晚要倒霉。
“那我进去了,你在外面也心一点。”
钱最后嘱咐了连麻一声,就悄无声息地跃上了林安家的院墙上。
到了院墙上,钱并没有着急动弹,而是趴在墙头悄无声息地观察了一会儿,这才轻手轻脚地跳进了院中。
因为家传的技艺在身上,钱的到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连睡在院里的五花也毫无所觉。
在墙头的时候钱就注意到了狗窝,心脏不由微微提了起来,直到此刻双脚落地的时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已经好多年没有做这码事情了,还真是紧张的不行。
在原地平复了心情之后,钱才又悄悄地往正房摸去。
不多会儿,她就摸到了林安的房门前。
看着窗户门上的油纸,钱就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这都是油纸啊,戳都不好戳烂,她怎么看里面的情形啊?
总不能直接推门或者开窗吧?
钱当然不会这么直接的开门开窗,她只蹑手蹑脚地趴在听着屋里的情况。
一长一短两个呼吸声,绵长的那一个应该是林安的,有些短促的呼吸声应该是她那个女儿的。
想到这里,钱羡慕的撇了撇嘴,这林安和她一样,都是嫁进门没一年相公死了,可是她肚争气,虽然只是个女儿,可好歹有自己的孩啊。
要是她也能有自己的孩就好了。
钱忍不住摸了摸自个儿的肚,一脸的艳羡。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有自己的孩啊。
钱在心中叹了口气,正准备再仔细听听房里的情况时,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道冷冽的声音。
“大晚上的,这位客人是想要做什么呢?”
钱浑身一凛,下意识地想要往后跳,可随后她就惊骇的发现她居然动不了了!
碰到硬茬了!
钱直觉不妙,当即就将连麻推了出来,“不怪我!我也不想的!都是连麻那家伙让我过来偷你家麻辣烫的方!他现在就在院外面的墙角下,不信你可以去看!”
看着这么快就出卖背后之人的偷,林安也是愕然的。
都没有用她逼问,更不要严刑逼问了。
回过神来,林安只觉得啼笑皆非。
这人倒是有趣。
林安伸手摘下了来人的面巾,在看到一张不算特别陌生的脸时,她又是一愣。
“钱?”
“是我是我。”
钱虽然浑身动弹不了,但是话却一点都不妨碍,她声音谄媚地道:“林娘,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都是被连麻怂恿过来的,我本身对你家麻辣烫的生意一点想法都没有!毕竟我爹娘留给我的东西还有好多,我犯不着冒险啊,对不对?”
因为中毒,钱连面部表情都做不出来,可这话的语气配上这动不了的表情,看上去真是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就连林安都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你自己口口声声犯不着冒险,但你不还是来了?”
“我这不是、这不是心软吗!连麻稍微求我一下,看他那么可怜的份上,我就忍不住同意了!”
钱竭尽全力地撇清自己的干系,痛心疾首地道:“我劝了他好多次,还了把我的一些东西给他(才怪),可他不愿意要不,还非不听!我一心软就答应了他这个无理的要求。但是这件事情真的和我没关系啊!”
“有没有关系,也不是你的算。”
林安轻笑了一声,喊来黑骨让他把钱先搬去空置的厢房里,而她则是去外面看看打着她家麻辣烫主意的连麻。
院门悄无声息的打开,林安落脚轻轻地来到了外面,一下就看到了墙角下缩头缩脑的连麻。
他蹲在墙角,似乎因为外面太冷,双手抱着自己,不时地搓搓胳膊,呼出的一团团白气轻易地就暴露了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