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春秋蛊起来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可是被这春秋蛊咬中了之后,虽然不疼不痒,可是却会在十天之内逐渐老去,十天之后整个人就会像是老了三十岁,而在第十一天时降临的那一刻,那人就会油尽灯枯,撒手人寰,就好像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所以才叫做春秋蛊。
原本林安是不打算炼蛊的,毕竟她曾经就和这些蛊虫打了一辈的交道,这辈原先是不打算再接触这些了,只想过一过普通人的生活。
可是陆氏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门挑衅,再加上因为林莲的威胁而想起来的那两段不甚清晰的记忆,林安直觉以后肯定会发生些什么麻烦事儿,所以与其到时候陷入被动、无法还手的局面里面,还不如趁早做好准备。
就像她刚才的,她的确是和蛊虫打了一辈的交道了,本身最为熟悉的也就是蛊虫这一道,所以捡起来也是最容易的。
唯一需要她去琢磨的,就是以后得想个办法将她会蛊虫的事情遮掩过去。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以后再。
……
一连又过了十多天,林安终于做完了月,也迎来了花儿的满月。
和洗三礼的办不同,林安是打算给花儿大办满月酒的。
林安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从那十两银里面取出了五两交给了春婶,让她去集上买了好些肉和米面回来,打算在家里摆上一天的流水席,好让村里的人知道他们家花儿满月了。
春婶是有一些心疼这钱的,不过她更心疼花儿,明白林安对花儿的一番心意,所以她还是拿着银去办了这事儿。
等到了花儿满月的这一天,整个村里的人几乎全都来了,看着丰盛的宴席,一边暗暗嘀咕嫉妒付相公究竟留下了多少钱财给林安母女,一边又忍不住大吃大喝起来,几乎个个都吃的满面油光。
而在中午的时候,春婶将花儿抱出来给大伙见了一面就又抱了回去。
他们的花儿可不能让外面这些粗人捏破了脸蛋。
从始至终,顾瑾都紧紧地跟在春婶的后面,眼巴巴地瞅着春婶怀里的花儿,在有人捏花儿脸蛋的时候,就立马怒视过去,惹了不少人的调笑和打趣。
顾瑾也不生气,跟着春婶回了林安的房间,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都不舍得捏花儿的脸蛋,那些人凭什么捏啊!
都把花儿的脸捏红了!
春婶将花儿放下之后就又出去招呼客人了,房间里再次只剩下林安顾瑾和花儿了。
因为已经出了月,林安终于不用一天到晚在躺着了,虽然之前也有瞧瞧溜下床的时候,可那都是背着春婶干的!哪里像现在这样光明正大来的痛快?
所以这会儿林安的脸上满是明媚的笑容。
她在房间里溜达了一圈又一圈,见身骨都活动了开来之后,就琢磨着去看看她这几日刚刚炼上的耳报蛊怎么样了。
因为耳报蛊的特殊性,它不需要被饲养在阴暗潮湿的蛊盅之中,反而喜欢在阳光下,草植之中,所以林安还特地让春婶给她搬了几株菜放在房里靠窗的桌上养着,至于耳报蛊所需要的虫则是拜托顾瑾去抓来的。
为此林安还许诺以后也给顾瑾弄一个耳报蛊呢。
耳报蛊,顾名思义,就是跟耳报神似的一种蛊虫,别的能力一概没有,但是最喜欢听秘密,又擅长隐蔽,所以常常可以听到许多秘密,之后还喜欢将秘密告诉饲养它的主人,所以才被叫做耳报蛊。
而耳报蛊是林安最喜欢的蛊虫之一,上辈她没少利用耳报蛊打听到各种有用的消息。
当然,唯一例外的,就是没有打听到她的助手竟然早早地对她产生了杀机,最后更是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给了她致命一击。
即便是现在想起那一幕来,林安还是咬牙切齿的,要不是她现在回不去的话,她肯定要将助手千刀万剐才行!
林安哼了一声,见顾瑾好奇地看了过来,忙将满腔的不甘和怒火压了下去,一个温柔的笑容。
顾瑾也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又继续扭回去盯着花儿看了起来。
林安来到窗前,翻开挡着的菜叶,看向了里面可以照到斑驳阳光的盆,里面正安安静静地趴着一个像是蚂蚁、却长了一双透明蝶翼的昆虫,正是没有完全完成的耳报蛊。
像是察觉到了林安的视线,耳报蛊颤了颤好看的蝶翼。
林安不由弯了弯嘴角。
突然,外面传来了吵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