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闲只觉手脚发软,一点力气都提不来,他的眼前闪现出春意被困在火海之中,伸手向自己呼喊着。
“别拦着我,意儿还没出来!”
哪怕爬着去,宋闲也是愿意的,可巧妹怎么会让老大爷白白去送死,立即喊着石头赶紧过来,石头心中也猜测出什么,红着眼上前,跟着巧妹将大老爷向外头拉扯去。
地上的碎片划破宋闲的手掌,血随着拖行慢慢落在地面,后院的惨叫声消失,熊熊的大海蔓延到前院,迎面而来的灼热让巧妹的泪水也落在手背上。
那原本屹立百年的敛家,也在这刻没了!
两人好不容易将宋闲拖出敛府时,身后便赶来了一群官兵。
“这可是宋闲?”
官兵为首的男子冷着眼看着跪坐在地上,十分狼狈的男人。
巧妹以为这群人是过来帮自己的,立即点了点头,可没想到的是,这群官兵毫不客气的将宋闲带走。
这群官兵的样子不好对付,巧妹想上前询问缘由,却被石头给拉扯住。
宋闲只觉得浑浑噩噩,直到一桶冷水将他从头淋到尾,让他清醒了过来。
抬头环顾了周围,熟悉的刑具让宋闲一眼便认出,这个地方是牢房,柳河镇新建的牢房。
想必贩卖私盐的事情已经查出来,不然那些官兵也不会将自己带到这地方来。
火海还在眼前,宋闲低垂着眼眸,双手紧握,也许春意早就跑了出来,自己没看见罢了,意儿肯定还在等着自己,他得活的离开这。
“醒了?可习惯这个地方?”
熟悉的声音从正前方响起,宋闲抬头便见到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人,这人正是蛊惑敛春谣死去的男人柳炜,其实柳炜也没想到,这敛春瑶居然这般心狠,一把火将敛府烧的干干净净。
出现的旧友让宋闲挑着眉头,没有相逢的喜悦,只有质疑的猜测。
“是不是很诧异我出现在这?”
柳炜上前说道,还没等宋闲回应这个问题,“啪”柳炜手中拿的鞭子便毫不留情的打在宋闲的身上,鞭子的力度很大,打破了衣裳,在宋闲的的胸前留下一条血印。
“柳兄还真是不留情面啊!”
疼痛让宋闲的脑子彻底清晰了过来,柳炜露出阴狠的表情,手中的鞭子继续招呼在宋闲的身上,待宋闲胸前被打的满是血印时。
柳炜这才发出咯咯的笑声,在空荡的牢房中显的格外寒碜,柳炜看向宋闲如同看一只蚂蚁,正考虑要如何折腾此人,才能解自己心头之恨。
那滔滔的恨意,宋闲自是察觉出来,在柳河镇这么多年,他可与柳炜从未井水犯河水。
为什么要恨自己?宋闲不懂?
在宋闲迷惑之时,柳炜走上前来,看着宋闲这番狼狈的模样,脸上露出诡异的笑意,就在宋闲疑惑他要做什么时,胸口剧痛的疼痛让宋闲嘴角溢出了血渍。
鞭子的死死的按在那血迹上,随着柳炜的用力,更是在血印处活活的按出血坑来,柳炜并不满意,手握成拳更是狠狠的砸在那血坑上。
只有血才让柳炜开心起来,不,应该是只有宋闲的血才让柳炜开心起来。
柳炜:“宋兄,这段时间,我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能,好好享受我带你的盛宴吧。”
或是太过开心,柳炜话音有些尖利,让宋闲的耳朵有些难受,柳炜似是有什么事要去办,带着满足的笑意走了出去,而空荡荡的牢房中,只有宋闲的闷哼声。
血从宋闲的胸膛慢慢流淌的下来,润红了身上所穿的衣裳,宋闲胸前差不多血肉模糊,可见柳炜下的手是多么的重!
牢房的木窗外投过阳光,宋闲望过去有些刺眼,在着刺眼的光芒中他却看到了春意的笑脸。
不知过了多久,宋闲的嘴唇发干,他忍不住伸舌舔舐下起皮的唇,柳炜离去已经有三四个时辰,没人给宋闲送水,更没有人进来。
宋闲似乎是被遗忘了!
在陷入昏迷后,冷水再次将他淋醒,只是着冷水中夹杂着盐,盐水滑过宋闲的伤口,让难以忍受的痛意让宋闲紧咬着唇,冷冷看着站在面前的柳炜。
“宋兄,别那么不经折腾啊!”
柳炜脸上露出胜利者的笑意,报复的快感让他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柳兄,我似乎没招惹过你吧。”
宋闲舔舐着嘴唇上的鲜血后,讥讽的看着柳炜,柳炜转身坐在木椅上,那眉清目秀的容颜在黑暗之中却显的格外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