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了西城烈的话,全身都在颤抖,今晚的西城烈太可怕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
“呵,我就算自毁容貌,你也不会放过我。但是你别忘了,我的脸毁了,你要怎么向东黎皇上交待,怎么向我爹交待,我死了,你可以嫁祸给白千云,但是我的脸毁了,请问你要怎么嫁祸给他,说辞你想好了吗?对,这里是东黎国,你之前的顾忌是没有了,但是你别忘了,我是东黎的琼花公主,我若出事,你以为你逃得了?”
她只听到西城烈呼吸的声音很大,知道他这次被她气得不轻,他很久没有说话,随后他便走出了她的房间。
花纤楚,既然你这么爱着他,那么本王子就要他死。
西城烈出去以后,梅香连忙进了花纤楚的房间,当她看见花纤楚坐在地上,而且脸上还有血迹的时候,她吓得哭了。
她带着哭腔道:“小姐,你为何还是为了不肯与王子同房的事情伤害自己,你与白大少爷没有可能了,你放下吧!”
梅香扶着她坐到凳子上,然后给她擦脸、上药,她眉头皱得很厉害,“小姐,无论你为白大少爷做再多,他看不见,也不知道,你是王妃,你迟早得与王子同房。”
她不说话,只一个劲颤抖着,西城烈,他就是一个魔鬼,通过今晚的事情,他恐怕会对白哥哥不利,她既想他明日来看她,又不想他明日来看她,但是不管他来不来,她要告诉他一件事情,那就是让他小心西城烈。
她一把抓住梅香的手,“梅香,再为我做一件事情。”
梅香知道,每次花纤楚这样的时候,都是要她帮着做关于白千云的事情,“小姐,我就算是为了你好,也不能再帮你做与白大少爷有关的事情了。”
“梅香,只有你能帮我。”
“小姐,不行,你与王子再这般下去,王子若是对你失去了兴趣,以后我们在西城国真的就是无依无靠,等老等死,我觉得小姐现在应该趁着年轻,与王子生一个孩子,这样老来也有依靠。”
依靠?
她可不信这些。
“梅香,这是最后一次,你替我去向他说,让他小心西城烈,以后我便不会再打扰他了。”
“小姐,这事我不能帮你。”梅香说完,又看到了花纤楚红肿的脸,她又说道:“小姐,你还扇了自己耳光,而且下了这么重的手,小姐,明日你可怎么去见人。”
这些年都是这样,西城烈他伪装得太好,就连梅香,这个她的陪嫁丫鬟,都相信她身上的每一处伤,都是因为她不想与西城烈同房,自己造成的。
“梅香,你真不愿意帮我?”
“小姐,不能帮了,再帮便是害了小姐。”
“你出去吧!”
“小姐。”
“出去。”
“是。”
梅香出去以后,花纤楚一个人坐在桌子边,她看着桌上放着的茶杯水壶,眼睛早已经被泪水润湿。
没有人相信她,没有人帮助她,没有人理解她,真的好孤独。
那一年,桃花正好,她趴在桃树上,桃花映得她面色如花,“白哥哥,你说外面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
“纤楚若是想看,明日我便带你出去。”
“可是爹爹不让我出去,他说女子就该待在家中。”
“纤楚,花伯伯不让你出去,他不也不让我进来么?只要我们翻过那堵墙,便可以出去了。”
“这样吗?”
那一天,她将手给他,他握住她的手,她笑脸如花,他也淡淡笑着,只是他不知,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多么幸福,她没有想要出去,只要有他在,那么到处都是繁华三千,她也没有想要翻过那堵墙,不过是想要骗他握住她的手。
她与他认识很久了,她每次盯着他修长的手,便想要去牵着他的手,可是爹给她看的那些书里面写了,女子要矜持,而且男女有别,女子不可随意与男子发生身体触碰。
可是,她真的很想握一握他的手,那会是什么感觉?
又没有什么正当理由,若是她主动去牵他的手,他该是认为她是一个不矜持的女子,然后便再也不来为她说书了。
如今这个理由,也是极好。
她不知,其实他的心里也是这般,他也早就想与她牵手,可是见她一直将他当做哥哥一般对待,若是他贸然去牵她的手,将她吓住,那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