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的时候请太医来瞧过,太医为她把脉以后,只说公主食欲不振是舟车劳顿,心情郁结,但是如此两个月都过去了,她还是这样,看得皇后与赫连白心都焦了。
这一日,赫连白忙完朝中的事情,又来了公主殿,他是个不善言语之人,见赫连钰如此,只有心中焦急,又不太会说话。
赫连白看向梅香,问道:“这几日公主如何?”
“回禀太子殿下,公主每日几乎只吃一顿,每顿只吃半碗饭,连着两三日没有出门,也不说话。”
赫连白眉头皱得很紧,“请太医过来看过了吗?”
“公主不愿意看太医,她说,自己这是心病。”
“心病?什么心病?”
梅香紧泯着嘴唇,她当然知道赫连钰的心病是什么,她是想以自己的身体作为代价,让太后、皇上、太子心疼她,然后再说出自己想要和沈将军在一起,以此来要挟他们同意。
可吴顺对她有恩,而且吴顺也应了自己的承诺,从春水村回来以后,谢绝皇上的任何赏赐,他说他只要她一人,但是宫女死活不答应,还说这是从小将自己伺候大的宫女,可以将公主殿里面的任何一位宫女赏给吴顺,但唯独梅香不行。
皇上将公主殿的其它宫女都叫了来,让她们站在一排让吴顺挑选,当时吴顺只说了一句话,“皇上,这是我应允梅香姑娘的事情,若不是梅香,我一个不要。”
她当初听到他说的这句话,感动地眼泪都下来了。
在她眼中,赫连钰自己得不到自己的所爱,所以她也不让她得到,她恨赫连钰。
今日,赫连钰本吩咐了她要对太子说她想嫁给沈琮青的事情,但是她没说。
梅香说道:“太子殿下,奴婢也不知道,不如请太医过来再看一看。”
赫连白一想,也是这么一回事,他吩咐身边的太监去请太医,自己则走进了公主殿。
公主殿内,赫连钰还装出一副苦情的样子,眼中含泪,目光看向远方,而她所看的远方,则是将军府的方向。
赫连白站在她的身侧,他看了一眼一点没动过的饭菜,道:“钰儿,就算没有胃口,你也吃一点吧!”
赫连钰摇了摇头,“不想吃。”
“母妃来看过你了?”
“今早刚来。”
“父皇呢?”
“刚才刚走。”
母妃和父皇看见她如此,定是会好好劝她,他们说话都比他厉害,他们说了都没用,更不要说他。
赫连白坐在赫连钰的身边,“钰儿,你告诉大哥,是不是你这次出去受人欺负了?”
赫连钰将自己的眼泪控制地很好,赫连白的这句话刚说完,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滚出来了。
赫连白见此,就知道是自己猜对了。
“钰儿,你告诉大哥,是谁欺负了,大哥去帮你欺负回来。”
她摇头,就是不说。
她现在当然不能说,等再饿几天,饿出病来,她再将白小玲的名字说出,到时候父皇、母后以及大哥怒火中烧,一定饶不了白小玲,那也不枉自己辛苦一场。
这时,黄太医来了,他对着他们行礼道:“微臣参见太子殿下,三公主。”
赫连白道:“快起来,黄太医,你来为公主诊治一下。”
赫连钰愣了一下,她不是让梅香对赫连白说,自己这是相思病,自己四年沈琮青导致的吗?为何治她相思病的不是沈琮青,而是黄太医?
经历了那些,她已经将自己的心看得明白,此时她的心如同石头,对沈琮青爱不起来,但是她还是想成为他的妻子,不为别的,就为白小玲也是他的妻子,并且他们两人真心相爱。破坏他们,报复他们,让他们痛苦,这才是她如今真正想做的事情。
得不到的东西,毁掉也好。
她回宫以后的第一次诊治,她很害怕太医会给她把脉把出她不再是处子,但是事后看太医们的反应,他们似乎把不出来那件事情。
如此,她也不必担心什么。
黄太医已经将药枕放在桌子上,赫连钰将手放在药枕上,黄太医又在赫连钰的手上放了一块白色丝帕,这才两指扣在她手腕的部分。
过了几秒,黄太医的表情变得震惊,随后整个手都抖了起来。
太子见此,以为赫连钰得了什么不治绝症,他的心也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他问道:“黄太医,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