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方烬,你变坏了。”
“有吗?”
“有,好像还坏得很开心的样子。”春留摆了摆手,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架势,“算了,我这么漂亮,也就不计较了。”
“对啊,你这么漂亮,就算没了头发,也不能阻挡。”佟方烬发现,把一句话说长,也是有它的妙处的。至少此刻,心里是乐滋滋的。
二人一路走一路笑闹,刚出现在桐城,就有人匆匆去禀报了佟夫人,说“公子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姑娘,两人举止亲密,有说有笑。”
这话,让佟夫人开怀了好一阵子。可转眼,又听闻,儿子把随从留在了山上搭房子,顿时又有些不高兴,这个傻孩子,这么好的把姑娘领进家的机会,他竟然错过了。
想到这,她再也坐不住,收拾了一番,往佟氏布庄走去。听闻那个姑娘叫谢春留,嗯,是个不错的名字。
布庄里,春留也懒得挑了,坐在屋子里静静喝茶,看着佟方烬进进出出,忙忙碌碌,一会说把昨天试过的衣服都准备一份,一会又说,有没有新的,也一并拿过来。
佟方烬见春留悠闲地坐在那,心底忽然生出一个主意,只见他往外走去,没过一会,又回来了,右手背在身后,弯腰对着坐在椅子上的人道,“茶,喝够了?”
“嗯嗯,够了。”春留拍了拍早就换过的一套衣裳,站了起来,“我们走吧。”
只是刚走出没两步,又被人拉住,佟方烬一直拉着春留往里走,手上一推一按,春留坐在了铜镜面前。
手指着铜镜,佟方烬循循善诱,“你看看,你的头发,乱不乱?”
春留对着铜镜里的人,眨眼吐舌头,后又伸手点了点铜镜里的两个,“这个,确实比这个要乱,嗯,也就那么一丢丢。”
竟然跟自己做比,佟方烬一声叹息,饱含无奈,“你呀!”好好的一个问题,总能被她的答案带偏。
看着铜镜里的两个人,佟方烬忽然嘴角上扬,扯出一个笑。
春留正要伸手去摸铜镜里的笑容,熟悉她动作的佟方烬毫不留情,一巴掌就拍开了她的手指,“不准摸!”
“你这人怎么这样,镜子都不准我摸!”
“嗯,就是不准。”佟方烬难得霸道起来,拿出了背在身后的桃木梳,“坐好,给你梳头发。”
春留不依不饶,镜子里的她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只见下一刻她忽然转身,两只爪子摸向了眼前人的面颊,还万分调皮道,“不摸镜子,摸这里可以了吧。”
耳朵莫名有些烧是怎么回事?佟方烬咳了两声,掩饰住尴尬,“可以,转过身去,坐好。”
春留嘿嘿一笑,果然自己没有理解错,镜子里的人不可以摸,但眼前的人是可以的。比起镜子,她也更喜欢摸眼前的人呢!
心满意足的春留,总算回身,乖乖地坐着,静静等着身后的人给她梳头。
躲在暗地里,远远看着这一幕的佟夫人,从衣袖里掏出帕子,印了印眼角,一对璧人,你来我往,打打闹闹间流露出的情意,她看着欣慰,岁月如果能这样下去多好。
儿子的病好了。
儿子红鸾星动。
身体健康,遇心喜的姑娘,结为连理,儿女满堂。
多好呀,佟夫人内心很激动,这可比她刚进来那会,发现春留就是那个牢房里的姑娘,还要心惊。
找个合适的时辰,该给姑娘道歉了。自己也是为了烬儿的病,相信春留会理解的。
会理解的春留忽然出声,“你就梳成这样子?”一会看看镜子,一会转头看看身后的人,春留满脸不可思议。
“咳咳,有什么不好么?”佟方烬把手中的梳子塞到春留手里,“这个你拿着,没事的时候学着点。”
春留没接,只见她双手左右撩了撩披散的头发,仿佛非常不甘心,“真的就是这样么?”
佟方烬掩嘴失笑,“嗯,就是如此。”
“我以为你好歹能给我整个简单的发型,这个只是梳顺了。”春留满腔期待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佟方烬疑惑道,“发型?”如果她不介意,现在的自己倒是能倒腾出来一个马尾辫,只是那样,会不会被春留取笑。
“对啊,你没注意樊花的发型么,精致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