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朋扭了下肩,“猪蹄子拿走。”
文瑞怒了,一声大吼,“怎么着,找不找他们去?”
“不去。”
女生寝室传来声音,“大瑞喊啥呢?”
“训儿子。”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女生尖锐的笑声,刺耳的很,荆朋懒得搭理,全当听不见。
“那你自己蹲这吹风吧。”文瑞转头就走,“慢慢候着啊,等老子回来。”
荆朋扭头,烦躁的看着越走越远的胖子,被冷风吹的突然一哆嗦,又听见那群女的咯咯咯的一阵阵笑,浑身不舒坦,索性跟了上去。
“呦,不是不去么。”文瑞一脸嘲讽的笑,“别来啊,搁那蹲着去。”
“实在不行,女生寝室欢迎你。”
“去你妈的,再逼逼老子把你头拔了。”
…
台球室热闹的很,光是自班人就有那么五六个,全部都围着文柯,那个传说中的台球大神,他的身边不断传来喝彩声,鼓掌声。
荆朋就近在门口的小凳子上坐着,一根烟见了尾,他又点上了一根,边看着街景边陶醉在烟味里。文瑞凑到人堆里看两眼,班长方玺与他打招呼,“你俩又上网吧去了?”
“去了,刚回去见门锁着,又出来了。”
“来要钥匙?”
“要啊。”
方玺掏出钥匙给他,见人迟迟不走,“你俩现在不回去?”
“这么早回去赏月啊,看会的。”
“行吧。”方玺抵抵文瑞,“文柯这球打得是真厉害。”
“人家专业的,大小比赛奖牌拿多少了。”
方玺一脸感慨,“画画的好,球打的好,像顾老师说的,文柯是真有才。”
文瑞一脸鄙夷的笑,“还用他说。”
文轲正聚精会神的看着球,一脸严肃,没有丝毫笑容,荆朋突然往里头喊一声,“文瑞,还走不走了?”
“待会的。”他往门口看一眼,见荆朋对着大街坐着,又说,“你杵那看啥呢?”
荆朋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文瑞:“怎么着,外头有美女啊。”
冯杰闻言,笑的八齿大露,“阿朋,小心你媳妇杀过来。”
“老子巴不得她杀过来。”
冯杰:“过来玩啊。”
“不去。”荆朋一脸疲惫,揉灭了烟头,修长的两腿跨着大步走到屋里,往墙边的沙发上自在的一躺,拿出手机来,不慌不忙的吐出几个字,“玩局游戏,走了叫我。”
…
一小时后。
面对球桌上的仅剩的几个球,大家你一句我一句。
“直接跳球。”
“距离不好掌握啊。”
“扎杆试试。”
“母球位置不适合。”
“微跳吧,文柯怎么说?”
“都可以。”
“有难度啊。”
文柯没有动作,依旧观察的桌上的球,他们说的杆法都可以打,可哪种最稳?
哪种?
忽然,一个黑衣拨开众人,一脸的不耐烦,拿着杆子上来就是一下。
砰。
球进了。
突然的沉默。
又突然的惊呼。
“深藏不露啊。”
“刚没看清楚,再来一下啊。”
“帅气。”
文柯注视着他,微笑道:“中高杆左赛,可以啊你。”
荆朋甩了台球杆,一脸疲惫,眼睛没大有神,目光飘飘忽忽的,略显无力,“打个球,磨叽。”
他转身就走,
“回去睡觉。”
…
6.
2016年4月3日
来理坑的第三天,开始画油画了,一大早我就和乔新拎着重重的油画箱从镇上走到村里,再往田野去,坐在河边取景,画石桥樟树,绿水青山还有蓝天白云,飘叶飞鸟。
乔新总是抱怨我画画太快,她跟不上,没办法,她慢性子,我急性子,谁都改不了。我总是画上一会便等等她,到处走走看看,欣赏欣赏别人的画作。
快到饭点,我两把画箱挪到树下,省的大老远的来回带。酒店的饭菜依旧难以下咽,听着不错,八菜一汤,下饭的却没几样。中午小憩一会,便又迎着暖阳回到画里,直到天边泛黑才带着画具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