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这种情况下提起?会不会太敷衍,太不正经了?
无意等她回答,他又说:“结婚后,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睡在一起了。”
星伊张了张嘴,酝酿了老半天,这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想得美……”
就像很多次那样,尾音还未来得及收住,就被模糊在交缠的唇边。
“要不……”他认真吻着她,搭在她腰间的手却不安分地下移,探入她的睡裤,摸着那片单薄衣料的边缘,来回摩挲,“先要个孩子?”
那酥痒的触感似有若无,星伊呼吸一窒,一股电流骤然从那处激起,通向了四肢百骸。
她抬手抵在他的胸膛,把他推开了些许,语气娇嗔软糯:“邵老师……”
察觉出她在紧张,邵廷之低低笑出声来。“跟你开玩笑的。”他收回了手,一本正经地解释,“买的套落在车里了,还不想那么早要孩子。”
本是安抚的话,星伊听了神经却完全得不到松弛,反而绷得更紧了。
******
知道那辆豪车被落下了套后,星伊说什么也不肯随邵廷之出门,溜回家后继续“睡”回笼觉。
天光大亮时,邵廷之好整以暇地过来拎人。
星伊溜回家后没多久,周母就醒了。早餐刚做到一半,就听闻门铃响起。开门看到邵廷之时,她有些惊讶。
“是廷之啊。”她回头看了眼星伊紧闭的房门,又说,“怎么起得这么早?星伊还没起床呢。”
邵廷之随她的视线看去,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唇角似有若无地勾起。
他握拳抵在唇边轻咳几声,故意把声音压下去,听起来又沉又哑:“可能是昨晚着了凉,现在有些发烧,想让星伊载我去医院。”
一听闻未来女婿身子不舒服,周母心里可急了。她招呼邵廷之先进来,自己又走去房间叫人:“星伊啊,廷之不舒服,你车他去医院看看。”
邵廷之站在沙发边上,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被打开,终是忍不住为自己搞出这么个小恶作剧而笑了起来。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星伊挣扎了几番,根本无法再次跟周公幽会。她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刚刚邵廷之说过的话——
“星伊,我们结婚吧。”
“要不……先要个孩子?”
如果当时他认认真真说出这些话,那她……
她松气,幸亏不是认真的。
她皱眉,为什么不是认真的?
正兀自懊恼,忽然听闻清脆的门铃声,她猛打了个激灵,旋即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可两耳却竖得直直的,想知道来者是不是邵廷之,如果是,那他来她家是要干嘛。
奈何房门遮掩得实实在在,门外的交流声又轻细,她一个字儿都没听到。直至周母打开房门,嚷出了那句“廷之不舒服,你车他去医院看看”,那一刻,她的好奇心啊求知欲啊什么的统统灰飞烟灭,只想把自己睡得死死的。
周母却不如她所愿,见她还赖在床上,忙把她从被窝里捞出来,边捞边斥:“这太阳都要晒屁股了,还不赶紧起床?”
又说:“廷之不舒服,也不去关心关心人家,有你这么当女朋友的吗?”
星伊被她斥得没脾气了,只幽怨地喊了一声:“妈……”
周母恍若未闻,把她推出房间:“赶紧去刷牙洗脸,早餐先别吃了,送廷之去医院要紧。”
星伊:“……”
这女婿还没过门呢,就这样向着他了,那要是过门了,她周星伊还有家庭地位吗?越想越气愤,经过客厅时,她眼神不善地横了某“病号”一眼,这才去洗手间洗漱。
被横眼的某人却表示……心情甚佳。
洗漱换衣完毕后,星伊觑了他一眼:“走吧。”语气倒是柔和了不少。
邵廷之忍住笑,朝周母颔了颔首,然后随她出去。
电梯里人多,星伊没好意思明面戳穿他的小把戏,只用无形的眼神直勾勾地盯住他,似乎这样就能给自己出口气。
显然无效,察觉到她那“凶神恶煞”的目光后,邵廷之眸光淡然地瞥她,只一眼,又不动声色地收回。
星伊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