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就是陛下前些日子册封的莺贵妃,好像是因为毒害已有身孕的花蕊夫人。"子扇翠生生地回答道。
"哦,知道了,你们去忙吧"张休休坐下身子,平静地吃了几口菜。
坐在对面的离人浅陌看着她的失常,脸上的笑意冷了下去,稚气未脱的脸上又没有了表情。
张休休此刻心里很乱,因为她突然想到了第一次见黄莺时说的那句话,"如果真的回不去了,你一定要离开这个皇宫,他们害死了很多跟我们一样的人。"黄莺到底知道什么?
看着她坐立难安的样子,离人浅陌站起身抓着她的手,拉着她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这样的她若是被别人看出了破绽,是非常危险的。
冷着脸关好门窗,他走到她面前低声问道"你知道下毒一事?"
"什么下毒?"张休休一脸懵,完全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
"哦"放下心来,他去倒了杯热茶递给她,然又坐到了书桌边上,静下心来继续练字。
张休休琢磨了半晌后问道"冷宫有人看管吗?"
终于等她主动开口,离人浅陌停下笔抬头注视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有,我带你。"
"你……怎么带?"看着眼前的少年诧异地问道。
"洞"他毫无悬念地回答道。
"狗洞?你难道以前在里面住过吗?"
"不,偶然看见。"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他看到了有侍卫和宫女从狗洞转进去过。
"嗯,那晚上我叫你,我先回房间休息下。"张休休揉了揉眉心说道。
离人浅陌看着她,点头。目送着她离开,收回了视线继续练字。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特别快,张休休醒来时已经是亥时,在现代九点多的时间夜晚才刚刚开始,古代日落而息的规律来说已经很晚了,偏僻的宫殿来说大部分人已经睡下。而今夜最热闹的便是保合殿,此时皇上和有份量的嫔妃皇子正吃着团圆饭。
张休休裹了一身厚厚的暗色袍子推开门便看见主屋门前站着一抹瘦下的身影。
离人浅陌见她出来一言不发地下了石阶朝院子后门走去。
一路上两人无话,只听得见鞋子踩到积雪的声音。
走了大概有半个时辰,来到了这个皇宫最破败的冷宫。
冷宫正大门站着两个说着话的侍卫,小心翼翼地绕到了院子后面,离人浅陌看了看周围,弯腰扒开了一处大树下的杂草,豁然露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
离人浅陌站起身,沉默的看着她。
"你先回去,我一会就出来。"张休休低声说道。
"……"
"快回去吧,一会要是再看见你,以后都不给你讲故事了。"
"……"
知道这是他的死穴,于是放心地趴下身子从狗洞钻了进去。
杂草丛生之后,一排排破败的院落映入眼幕,在倒数第二间房子里有着淡淡的昏黄光亮,张休休小心翼翼地朝着房间窗户走去。
从破洞的窗户纸里看进去,屋子的床榻上躺着一个蜷缩的身影。
既然没有别的人,张休休走过去轻手推开了门。
床上之人听到了门口的动静,挣扎着转过头看了过来,待看到来人时,她发丝凌乱的脸上明显有着失望。
"黄莺?"张休休试探地问道。
"……张休休?"黄莺这才有些诧异地问道。
"你怎么了?"
"我很疼……"说完之后,她又是一阵粗,喘,像是在强行压抑着什么。
"……你哪里疼啊?"张休休上下打量着她不明所以地问道。
"肚…子…我的孩子……"
下意识地看向了她高高隆起的肚子,这才看到她被献血染红的下,半,身!"啊!黄莺你怎么了?为什额流了好多血。"手足无措地焦急问道。
"疼……我的孩子……"又是一阵阵痛让她意识混乱,终于忍不住地低低叫出了声。
"你,你是不是要生了啊?怎么办,我完全没有经验啊?"张休休急得团团转。
"皇……皇上…"
"哦,对,我去给你找医生,哦,皇上,皇上……"念叨完她就朝着门口冲去,刚跑到院子,一阵冷风吹来,让她混乱的脑子清醒了过来。且不说她一个小小的宫女怎么见到皇上,只说她如何能正大光明地去找人?毕竟她的身份是离人浅陌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