莓铃泼了些药泉在元今今身上,眼神随即晦暗起来:“可是今今,你到底什么时候会醒呢。”
帮元今今清理干净后,莓铃又叹声气,无可奈何地离开了。
而元今今一直在混混沌沌地做梦。
有很多人跟她说话。
她听得见乔易的声音,乔易似乎度过了少年时期,音色再也没了软软糯糯,但乔易具体说了些什么,元今今也听不见。
有时候摄魂铃也在跟她说话。
“蠢蛋,快死吧。”
“死了算了。”
“你这么弱的人,快死了,快把你体内那魔神给放出来。”
要不是摄魂铃没形,元今今早就牙痒痒,想把这女人拉出来狠揍一顿了!
忽然元今今感觉一只手探入自己身体,像是触摸到了她的灵魂般。
是谁!
元今今警惕起来,可是精神再紧迫,身子仍然不能动。
随即她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真羡慕你啊,我劳碌命到处跑,你呢,一睡三年。”
这人,不是乔易。
这双手像是直接透过元今今身体,直接扯进了她的灵脉!
“哎,瀚海这些长老架子大得很,脑子怎么也死板得很。”这男人声音戏谑,“只看到你灵根朽得无可救药,就觉得真没希望了。明明是绝好的灵脉,这些个死老头一点成本也不愿付出,居然就把你扔药泉自生自灭。”
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的声音非常熟悉。
元今今拼命想睁眼,但是睁不开。
“我瞧瞧你这灵脉啊。”男人说着话,手又在元今今的灵根里搅动起来,“你是得罪过谁啊,灵根被人砍成这样,这简直是赶尽杀绝。”
他的手又在元今今灵根里搅动起来,娴熟地将她打成死结的灵根掰开,糅顺。
元今今本想反抗,但惊觉体内一股力量涌入,原本被堵死的灵脉,竟都像是通畅了般,原本沉重的身体变得很轻,似乎能飘到天上去。
这男人的手再揉了揉:“动。”
元今今感觉到体内有股惊人力量,浑身翻涌的血液,都如饥似渴地吸收着这股灼烧的力量!
元今今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浑身通畅,充满力量。
但当她的灵脉运作不到几息,她就听到这男人似乎很不满:“那些老头挠破脑袋,都不知道该怎么救你,我这让你愈合太完美,很可疑。”
他的手又探进元今今的灵脉:“再打几个结比较好。”
元今今原本通畅的灵脉被打上几个死结,通畅感立时减少一小半。
“啊,打错结了。”那男人声音懊悔,“这小灵脉都没通,主灵脉怎么可能就通了?还是把主灵脉也打结更合理。”
元今今身体的通畅感损失一大半。
“主灵脉不通的话……”男人继续说,“那这几条灵脉,这几条就不应该通。”
他的手重新伸进元今今灵脉,此时的元今今只剩下些微呼吸感了,体内灼烧的力量也再感觉不到。
“嗯,这样很合理。”男人把元今今看作自己的成果,“很完美。”
元今今感觉左腕上的摄魂铃开始响动,好像在谄媚地迎合这男人般。
“咦,你觉得我强,你想做我的法器?”那男人戏谑地笑,手触在摄魂铃上,“你说你是古神的残肢,不是法器?”
摄魂铃又发出几声响动,像是在回应。
“我不信。”那男人笑,“什么古神?我就没见过古神。”
摄魂铃还不甘心地动了动。
“况且我看你身上被下咒,不是早成为这丫头的法器了么?”男人笑笑,“而且下咒的人厉害得很,我可没胆子作对。”
男人还说了些什么,元今今听不清。她只知道原本通畅的灵脉再被锁死。
元今今感觉浑身憋着一股气,让她痛苦不堪。
“啊。”元今今猛然睁开眼再看,天色已然大亮。
那在她灵脉里探寻一翻的男人,早没了踪影。
沉睡三年的滋味不好受,元今今吃力地从药泉爬出去,却发现自己双腿绵软无力,根本站不起来,再看手,脚,摸摸脸,这身体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左眼的视力已经恢复,也不疼,她拖着轻纱,好不容易适应了双腿走路,轻柔的阳光洒在元今今身上,这才让她好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