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啊啊”地哑喊着扑过去,这才发现那毒并没有要要了他性命的迹象,只是他,好像讲不出话来了。
他爬过去流着满脸的血,在四皇子轻蔑的神色中抱着老皇帝的大腿,想要解释不是这样的,却除了一副狰狞表情外什么也做不出来。
四皇子喝道:“来人!将这群扰乱祭奠、妄图行刺的逆贼拿下!”
早有御林军冲进来与太.子的人马对峙。太子手下甫将军见刚冲进来便大势已去,咬咬牙便丢盔弃甲了。整个“行刺”过程简直像是一场闹剧。
大太监帮着老皇帝挪到了御座上,他脚下还趴着咿咿呀呀叫唤的太.子。四皇子上前道:“父皇,我看皇兄此次只是迷了心窍,他已得了教训,定是已经知错了。求父皇饶了他这次吧。”
老皇帝弓着腰,指着太子痛骂道:“你这逆子!朕本时日无多,你用得着这样急吗?还敢逼宫?”
他想要扇太.子一巴掌,被四皇子跪下拦住了:“父皇!皇兄的本意是想要戏弄我,并非针对父皇呀!求父皇饶了他这回吧!”说罢便磕下头去。
这下才是火上浇油呢。老皇帝怒道:“你这个傻子!他哪里是戏弄你!我算是看明白了,他前些日子来求我,说是生了大病精力不济,要将祭祀一事暂时由你接手,他便借这个机会动了手脚想要加害于你。加害不成,便来逼宫!”
四皇子着急道:“不是这样的!父皇!”
太.子匍匐过来要掐住四皇子的脖子,被人拉开,他呜呜咽咽着红了眼睛,满眼里是被算计的委屈与仇恨。老皇帝被太.子的举动气得昏了头,哪里还顾得上细想?再加上他年事已高又病入膏肓,一口气登时堵住了胸口,翻着眼晕了过去。
“父皇!”
四皇子命人将老皇帝送回了寝殿,叫了太医,又将太子驾到皇帝寝殿外跪着等候。他嘴角悄悄扬起了一丝笑。
今日发生的事情方亦安即使在宫外,也能猜到□□分。正是他按照四皇子的吩咐与负责运送瓷器的方家仆役联手偷偷将毒器调换了回来,送到了太.子嘴边。也正是他去告诉太.子四皇子已经识破了他运送毒器的计划,从而使太子故意将祭祀一事撒手给四皇子以求脱罪并嫁祸于四皇子,他们才有机会反将了一军。
方亦安此时心情不太好。他很后悔当初抱了四皇子这条大腿。现在是骑虎难下,以后的路要怎样走呢?
今早,四皇子进宫后不久,就有晏家人偷偷打听到他在这里,并悄悄送了信来。上头说,高陇城方府暂时一切安好,小宝儿现在晏青时那里,已有身孕了。
方亦安没能高兴得起来。一阵狂喜过后,他不得不开始谋划另一条出路,一条能让小宝儿和她的孩子安然度过余生的出路。
作者有话要说: 过了个国庆,思路都理不清了。逻辑已死,嘤。
☆、团聚
得知太.子所作所为后,老皇帝不久便驾崩了。临去前废了太.子的名分,令四皇子上位。半个月后,四皇子朱世奕登基为新皇。
方家由于方亦安的关系,得到了赦免。方文衍得以留在高陇城颐养天年。方亦安继承了方家家业,继续为四皇子,哦不,是新皇效力。
这番变故期间,方亦安一直不得与小宝儿相见,终日只有奔波忙碌。小宝儿一直借住在晏青时那里。晏青礼的意思,是送她回高陇城老宅休养,但小宝儿不想卷入内宅纷争,晏青时也坚持要和她作伴,晏青礼只好作罢。
“宝儿,在想什么呢?”
正是夏末秋初,天微寒凉。小宝儿裹着披肩,倚在亭廊上美人靠上,望着湖中残荷出神。面前的点心已经凉透了,却仍然一口未动。
晏青时静悄悄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小宝儿回过一点神来,勉强笑道:“没什么。有些困倦罢了。”她的眉间却是藏不住的哀愁。
晏青时暗自发笑。除了她家小少爷,她还能想什么呢?
“别担心。如今方公子可是圣上身边的红人,来日说不定还有封官进爵的时候。那时你就是贵妇人了。”
晏青时这样逗小宝儿道。果然小宝儿被哄笑了:“你又打趣我。你好坏。”
听到方亦安的名字,小宝儿的面上才少了些忧色。晏青时继续逗弄了她几句,惹得她起身要来追打,却不料刚起身,便忽然手掩着嘴巴,不大不小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