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画风完全不一样。
周长诵知道她的情况之后,先是因为不懂,冉乔鸢吞吞吐吐解释之后,他明白了一点,还因为看她痛的厉害,提出帮她叫御医来开药。
当然不能叫。
制止了他的行为之后,冉乔鸢还是决定去洗个澡再说,中途因为太羞耻,结果缩在桌子下不肯出来。
她看到周长诵走过来,躲又不能躲,自暴自弃捂住脸,手上的东西掉了也管不上。
四周静悄悄的,连只会叫的小动物都没有。
冉乔鸢捂着脸不讲话,觉得现在的情况真是太妙了。然后就听到少年的声音。
“礼物。”
她张开手指,从缝隙露出一只眼睛。
周长诵已经坐在床边了,他平摊着左手,手心是一对流苏玉珠耳环。
“今天份的。”
用冉乔鸢的话说,被她熏陶了一个多月,周长诵已经能够自如地在现代用语和本土用语中来回切换。所以他现在的说话方式,冉乔鸢完全不奇怪。
“谢、谢谢。”她伸手去把耳环摸过来。
“以前可从来不说的。”
虽然语气嫌弃,但周长诵也没收手,看着一只白花花的爪子慢吞吞捞走了耳环。
“给你戴上。”
他兴致勃勃要实施下一步,但是听到话的冉乔鸢,手里拢着那对耳环,抬头茫然地看着他。
周长诵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果断地伸手过去,把床上无辜跪坐着的美人的头发撩开。
露出来的红通通的整只耳朵,耳垂上光滑一片。
似乎听到少年的叹息,冉乔鸢头脑一热:“我可以去打的!”
说话的时候身子微微往上一蹿,撩起头发的手指于是就碰到了她的耳廓。
咕噜又缩了回去。
“算了。”本来就是一时兴起,周长诵从床榻边站起来,一条腿跪在床沿,“进去点。”
冉乔鸢又恢复茫然:“什么……”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进去,我睡外面。”周长诵难得有耐心解释一遍。
“这、这样不好吧?”
如果第二天被宫女发现她们的皇帝陛下莫名失踪的话。
想完这一点,冉乔鸢才突然发觉,难道自己最担心的不应该是和一个未成年小男生睡在一起吗!
她果然,是个变态了。
看到女人颓然的神情,周长诵把膝盖更顶进去一点,完全拦住她的出路:“吃点东西,去浴池,然后回来睡觉。”
冉乔鸢哀嚎一声,再次捂住了脸。
一夜还算过的平稳。
因为旁边睡了周长诵,所以整个晚上,冉乔鸢可能出现的各种奇怪惨烈的睡相都被掐死在萌芽状态。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冉乔鸢几乎是被人紧紧用手脚锢住,根本无法动弹。
她呼出一口气,努力挣扎了一下,然后禁锢住她的人——反而抱的更紧了。
“周长诵……”
脑袋搁在熟睡少年的胸膛,冉乔鸢轻声喊他的名字。
对方终于放松了力气,迷迷糊糊把脸靠过来,嘴唇找到她的额头,在上面轻轻碰了一下。
第12章 权势(一)
一边立着的小太监,勤勤恳恳念手上的文书。
“才虽可为,学问却偏……形同禽兽,……与禽兽为伍也……”
念的人越念越战战兢兢,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声音,回响在整座大殿。
周长诵懒懒坐在椅子里,歪着头,手指捏着一枚镇纸,颠来倒去地玩,好似全不在意呈上来的奏折里说了什么。
等到小太监念完这一篇收声,一时间完全没了动静。
坐在下首的中年人立刻站起来,脊背挺直,拱手行礼:“朝臣进言夺情已是不妥,有这种话也是自然,只愿陛下准臣告老致仕……”
“怎么会呢?”
看到宋阶站起身,周长诵已经不像往常那般惶恐,会连忙跟着站起来了。
他笑着打断宋阶的进言,换了个方向倚着靠背:“朕知道冯正一向与宋大人不和,但今日光景,少了宋大人也不行。”
他抬起头,对捧着奏折的小太监开口:“冯正竟将宋大人写为禽兽,将朕比作与禽兽为伍之人,以下犯上。下旨,押往午门外广场,拷掠示众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