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谢檀有些迷茫,不知如何回答。
“还偷偷躲着哭过?”
谢檀急忙反驳:“没有!”
“连我做过的事都记得那么清楚,的确是从那时开始喜欢我了,”百里春晴抿嘴,“仔细想想,那时候我好像的确觉得有人常常跟在我后头,原来竟是夫君你啊……”
“胡说八道!”
百里春晴转身一手揽住了谢檀的腰,脸靠在他的胸前,鼻子有些酸:“从前不知你,以后我便多喜欢你一点。前时你喜欢我的年月漫长,今后我就加倍还给你,暮雪白头,好吗?”
叶淳抱着手候在廊下,直到谢檀和百里春晴开了房门走出来,才一脸奸笑地往房内探了探:“唉,我就说吧,年轻人可要爱惜身体啊……”
百里春晴一哂,嘿嘿干笑着。
“听那个嫚儿说,你大半夜就跑去把夫人抱回了房间,可不是折腾了大半宿?”叶淳眯着狐狸眼,看着谢檀,“也难怪今日告假呢,真是辛苦了啊我的大将军。”
“有事快说,没事就别在这里多话!”谢檀黑下脸来。
“当然是有事才来找大人了,”叶淳嘿嘿笑着,“只是叶某也不好意思打搅,嗯?不过好像隐隐约约听到大人一声惨叫……”
谢檀已是完全听不下去了,转头对百里春晴道:“麻烦夫人帮我把剑取来。”
“哎哎哎!”叶淳急后退一步,摆摆手,一脸端笑,“别做这种伤感情的事啊,咱俩多年感情,不可为此毁于一旦啊……”
百里春晴入屋取来了剑交给谢檀,谢檀低头把玩着剑,声音低沉:“究竟何事?”
“皇上亲自嘱托要彻查夏侯公。”
“皇上还说了什么?”
“没了,只告知了他入皇城前的住所。”
“好,去看看。”谢檀嘱道。
“夏侯公?”百里春晴一听其名,也不住插嘴,“昨夜嫚儿跟我说起过他,据说他会念一些咒语,也会一些类似巫术,嫚儿还说,觉得他的身份不简单……”
谢檀颔首:“知道了。”
又再想了想,笑对百里春晴道:“夫人可想去市集玩玩?”
汴梁城内繁华依旧,阔别汴梁已久,百里春晴还是抑制不住地欢喜起来,四下张望,一个个的摊贩前看过,不停地取着各种小玩意端看。
谢檀嘱百里春晴在一家酒楼等待,就与叶淳一道穿过巷弄,直至一道木门前才停下脚步。
敲门后,一小童便来开了门,有些不解地抬头看着谢檀与叶淳,迷茫问道:“两位有何贵干?”
“请问夏侯公在吗?”谢檀弯腰轻问。
“不在。”小童挡在门口,生硬地回答。
谢檀语气温和:“那可否让我俩入内等候?”
“不行。”小童挺了身子,上前一步。
“那便打搅了。”谢檀拱手辞别。
匆匆退出小巷,两人疾步往酒楼行去,谢檀便问道:“可有所发现?”
“屋内灯火不明,看得不甚清晰,”叶淳道,“但依我所见,这个夏侯公的目的绝不简单,普通术士没这本事让人丝毫不怀疑身份,也没有必要潜入皇宫留在皇上身边,伴君如伴虎,这谁都知道……”
“所以……”谢檀止步,“北有契丹,西北有胡人,南有诸附属国,见南平如今社稷动荡,多有蠢蠢欲动之心,既然连嫚儿都觉得有异样……”
“可见他本事不小啊。”叶淳忿忿道。
此时却听酒楼内传来一说书人醒木拍击桌面的声响,伴着说书人洪亮的声音:“……由此可看,确是本事不小啊!”
一阵欢呼声和掌声轰然传出。
谢檀与叶淳一道走了酒楼,抬眼便见百里春晴独坐在二楼,也是饶有兴致地听着那说书人口沫横飞地讲着故事,于是也上楼坐了下来,随意问道:“讲些什么呢?”
“大将军的故事。”百里春晴拖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说书人。
“大将军?”谢檀哂然一笑。
“嗯,大将军,”百里春晴回头看着谢檀,眼角含笑,“就是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