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可以想象,四年前、厉绍棠以雷霆之势拿下厉氏不知得罪多少人,当时碍于威吓不敢嚷嚷,好不容易逮着如此机会不报仇,那还算男人么?
木樨并非第一次面对这种事,所以唬人的手段驾轻就熟,先将最严重的情况说一遍,再温和的说一下未来的发展前景——
谁都不是傻子,能吃饭绝对不会喝粥,是个人都会选择。
何况是本就攻于算计的各位大佬、高层。
木樨故意没去听他们的议论声,其实她可以猜到,估摸都在说她像谁谁谁……
说她不要脸,竟然顶着一张死人脸敛财。
说她这种女人就该下地狱,连最基本的底线都没有。
……
在他们眼中陆繁星已死,眼下站在他们面前活生生跟陆繁星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只能是个骗子。
是,厚颜无耻地骗子。
在会议结束时,不知从哪里飞过来一只鞋子,狠狠砸到木樨额上,“你他妈哪里来的女人!别以为顶着一张死人脸就能在这里说上话,我告诉你、给老子哪里凉快就在哪里待着。他妈的,就算陆繁星从棺材爬出来我都不带怕的,还怕一个冒牌货。”
“将自己整成一个死人,我就问你、你晚上照镜子怕不怕!”
“……”
木樨看着人,她眼神平静,脸上挂着淡笑,“我不需要怕,因为……”
“我就是陆繁星——”
似乎有轰地一声,整个会议室就这样炸了。
许心慈、容言以及厉绍棠都在会议室外面,容言对此并不惊讶,在来的路上他料想到她会这么做,因为只有这样做才能名正言顺让那些股东好好闭上嘴。
震惊不已的是许心慈,她瞪大双眼,两拳暗暗攥紧,嘴里喃喃问道“这、这是不是真的?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在问,但不知到底问谁,问容言还是问厉绍棠?
在木樨日此说后整个会议室安静的诡异,似乎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清楚。
不久后,她就走到会议室门口,将门直接打开,人走出去——
许心慈见状,跌跌撞撞走到她身边,激动拽住她手腕,“你刚才说什么?你说自己就是陆繁星?是不是要我现在一巴掌直接打醒你,嗯?”
她完全失去理智,像是疯了般,她不相信她就是陆繁星、陆繁星早就死了、死了!
女人清浅一笑,硬生生捉住她的手拨开,“真的好久不见了,姐姐。”
“你才不是!”许心慈吓得不断往后退,“你不是陆繁星、不是!”
“呵,我们可是亲姐妹,同母异父的亲姐妹,你就这么希望我死么?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唔,当然有、是我一时忘了。只要我死,你就能和这个男人……”
她用手指着厉绍棠,眼神无波无澜地说“光明正大在一起,但若是我活着,你心里是不是觉得恶心?一个碰过自己妹妹的男人让你恶心了是不是!”
容言傻眼,似乎一切已经脱离掌控!
完全脱离——
“厉总,现在该如何是好?”他看向身边男人,只见其两拳攥紧,“厉、厉总,您、您怎么了?”
该不会情绪太过激动导致手术伤口发生什么质变吧?
还未等容言做出反应,只见男人几步走到女人跟前,他一把将她扯入怀里,嘴里说了句,“陆繁星,嗯?”
“厉绍棠,放手!”木樨不断挣扎,使出浑身力气,只想从男人怀抱中挣脱出来,“别碰我、滚开——”
许心慈看清楚了男人那张脸上的独占欲,那是从未对她流露过的表情,不管是在她青春年少时,还是如今、眼下。
他都不曾如此看过她!
女人反抗的太厉害,厉绍棠只能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再犟、我让你犟!”
“厉总,您这是……”容言感觉哪里怪怪的?
厉绍棠直接抱着女人离开,冷声说“谁都别跟过来!”
容言站在原地瞬间呆若木鸡,这、这好像是恢复正常了?
许心慈不甘心,她拔腿就追过去,但男人脚步实在太快,等她追到外面已经没看见人影。
不知去向。
她瞬间跌坐在地上没形象的嚎啕大哭,所有复杂情绪都涌入她脑海,一边恨陆繁星怎么还不死,一边又更恨自己。